“师尊,弟子愚见,谪仙这个外号,似乎比血手人屠更加大气一些,也更符合你老人家的身份。”李靖道。
“是吗?”墨非细细品味了一下两个外号之间的区别,似乎的确是谪仙这个外号更加高大上一点,于是就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算了,谁叫我这人随缘呢,谪仙就谪仙吧……就是可惜了,血手人屠这个外号,可是我花了半个时辰冥思苦想才想出来的……徒弟,要不给你用吧?”
听着墨非明显有点苦恼的抱怨,柳宗道眼角微微抽搐,这好像和他想象之中的前辈高人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啊……
只是墨非那标志性的操控云相之力的大神通,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冒充得出来的。
柳宗道忍住了心中的吐槽欲。
李靖连连摆手,道:“师尊,血手人屠如此霸道的外号,当然只有师尊你这么如此出色的人方才当得起,徒弟哪里敢要?”
顶着血手人屠这么嚣张的外号去混迹江湖,李靖害怕不出半天,自己就得给人打死了。
“也对!”墨非点了点头,道:“你都有了托塔天王的外号,再要血手人屠的外号,显然是多余了。”
李靖翻了翻白眼,托塔天王这梗,师父你老人家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前辈请随我等来,晚辈立即带前辈去见场主。”柳宗道清咳一声,打断了墨非和李靖的对话,防止再让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道:“场主要是听闻谪仙前辈凌驾飞马牧场,必定欣喜若狂,一尽地主之谊。”
墨非和李靖二人被柳宗道引入了飞马牧场。
方圆十多里的飞马牧场,四面环山,仅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
而峡道出口,设有高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不知道前辈来飞马牧场所谓何事?”柳宗道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如果有我飞马牧场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前辈敬请明言,相信场主一定会竭尽所能。”
“柳二执事,你这是在盘问我们吗?”李靖看着柳宗道,冷冷说道。
“不敢,不敢!”柳宗道连连摇头,道:“在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前辈千万不要误会。”
“靖儿!”墨非责问了一声,道:“你到底要师父教你多少道,我们可都是好人来着,要做到与人为善!柳执事只是多问了几句,你又多做计较呢?”
李靖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便是他爹娘,都还从未叫过他靖儿这种肉麻的称呼啊!
靠,我都二十四岁了,你老人家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还有,你什么时候教过我,我们都是好人,要与人为善来了?
不是说,要脸厚心黑的吗?
柳宗道讪笑,道:“不怪前辈高徒,是晚辈多嘴了。”
柳宗道不敢再试探,老怪物这个徒弟,太警惕了。
而老怪物本身看上去好说话,但谁又知道,这不是人家隐藏得深呢?
还是不要惹怒对方了。
“前辈,前方路险,马车不能通行,怕是需要前辈下车步行了。”柳宗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无妨。”墨非淡淡微笑:“客随主便嘛!”
无风自动,车帘子掀开,一道人影从车厢之内飘了出来,脚不沾地。
只有墨非一人。
至于祝玉妍、傅君婥、素素,被墨非丢在了竟陵城中。
鲁妙子恨祝玉妍入骨,还是不要让她一起进来搅合了,省得再闹出什么事端。
这是柳宗道第一次见到墨非。
丰神俊逸,容貌之俊美,实在是他生平所见之第一人。
只看模样,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把他和他徒弟放在一起,其他人只怕还会将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整误会了。
柳宗道身后的飞马牧场普通骑士,看到墨非的时候,顿时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相信,江湖流传吓退杜伏威的凶人,竟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柳宗道倒是不奇怪,以他的见识,早就听闻很多武功强绝的前辈高人就可以做到驻颜的效果,七老八十了,仍旧像是青年、中年,而像墨非这种超凡入圣的老怪物,弄个年轻人的样貌,怎么了?
他心中有些叹息,如果这人不是个老怪物,而是个青年俊秀,那和场主多么相配啊,郎才女貌的,可惜了……他们场主再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嫁给一个老怪物啊!
在柳宗道向导下,墨非和李靖进入城楼,穿过峡道,登上山岭,向下俯瞰。
城墙依山势而建,磊石而筑,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露,头角峥嵘,飞鸟难渡。
应该也是受到李密阴霾的影响,一路上守卫密集,人人甲胄在身,一股压抑的氛围悄然蔓延。
整个过程,墨非依旧保持了离地半尺的方式飘在半空中随着诸人前行,超然飘逸,使那些飞马牧场之人心中泠然,不敢丝毫不敬。
就他们而言,从未见识过有谁能一直保持漂浮在半空中,这应该已经不是轻功了,而是仙术。
“想不到这中原腹地,也能有塞外草原般的风景。”墨非啧啧称奇。
要知道,华夏民族之所以经常受到北边草原民族的侵扰,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原缺马,无法组成大规模的骑兵和草原民族对抗。
即使有些地方能够养马,养出来的也差不多是驽马,根本比不上塞外良马。
要是中原腹地多几个飞马牧场这样的畜牧场,那么华夏受草原民族威胁可就轻得多了。
李靖赞叹道:“飞马牧场的地理,的确称得上得天独厚。四面环山,险塞挡道,易守难攻。内部却是一片平坦草场,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极利于畜牧。在这飞马牧场,牧民能悠然放牧,于乱世之中,依旧能超然世外,不受兵灾搅扰。好一片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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