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是亲孙子谁信啊！</p>
老者笑着也遛鸟了，招手叫一个警卫过来。</p>
“去叫张大校过来，我有件事给他说。”他说道。</p>
警卫敬礼跑开了。</p>
“二楼有电脑，这些东西都是从电脑里提取的。”老者又说道，指了指常云成手里的纸。</p>
常云成眼睛一亮。</p>
“学学吧，用处大着呢。”老者说道，自己负手踱步走开了。</p>
常云成也没客气转身就要上楼，小平头跟上他。</p>
“哎哎，小子。”他喊道。</p>
常云成停下脚，从楼梯上回头看他。</p>
这种居高临下让这小子的神情更加倨傲，太欠扁了！</p>
小平头抬脚上楼，挤到前边，然后回头看他。</p>
“你到底什么人？”他板着脸沉声问道。</p>
常云成看着他，伸手从兜里拿出身份证…</p>
“去去去。”小平头气急败坏的摆手，“我又不是傻子，这证是我爷爷给你弄的！”</p>
“但是，这上面的我就是我。”常云成说道，淡然的收回手，从小平头身边越过去。</p>
他的动作缓慢，身材峻拔，小平头看的微微发愣。</p>
这做派，哪里像是从山野里捡来的黑人啊，明明就是个大家公子！</p>
“哦，你会用电脑吧？”</p>
楼梯上大家公子又停下脚，侧身回头问道。</p>
小平头下意识的点点头。</p>
“来，教教我。”常云成说道。</p>
小平头哎了声，抬脚迈步，迈了两步醒过来。</p>
“你以为你谁啊。”他瞪眼喊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啊！小爷那有空伺候你！”</p>
说罢转身蹬蹬下楼。</p>
“不教就不教，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常云成说道，看楼下，“谁会电脑，教我一下。”</p>
楼下一个勤务兵已经听到老者和常云成的对话，此时便应声是上来了。</p>
夜色上来时，一辆军牌吉普车行驶在大街上，两边霓虹闪烁，四面高楼林立，汽车的轰鸣声，街道边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拉开了繁华都市不夜城的序幕。</p>
常云成一个人开着车，依旧的迅猛摇晃，比起他的马儿，这冷冰冰的铁家伙，实在是不好用。</p>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扶着侧脸，车窗大开着，混杂着各种奇怪气味的夜风在面前呼啸。</p>
这就是那女人的世界啊。</p>
你们..</p>
我们…</p>
那时候她不时会挂在嘴边的词..现在想来才知道是什么意思。</p>
滴的一声急车鸣，常云成猛地拨了下方向盘，和左边的一辆车险险擦身而过。</p>
“我操二逼会不会开车…”</p>
那边的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伸出中指破口就骂。</p>
他的骂声还没落，这边常云成眼也不看抬手将一旁摆着的半杯茶水泼了出去，正中那男人一脸，然后一踩油门，将这辆车抛在身后，也将那大呼小叫抛在身后。</p>
“这里的茶水真难喝。”常云成看了眼放回去的小茶杯摇头说道。</p>
车里原本放的是矿泉水什么的，他根本喝不惯，于是都换成茶壶茶杯。</p>
车子拐进一条八车道的路上，夜景少了几分嘈杂，多了几分清净。</p>
常云成依旧是那个姿势，但放慢的车速。</p>
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女人生活的世界….</p>
孤独么…</p>
耳边回荡着那女人曾经的声音。</p>
那时候的长叹，他以为是她在揣测自己的心，却原来，真的只是感叹而已。</p>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习惯陌生的一切。</p>
常云成吐口气，将车停下来。</p>
这陡然的停车让后边车鸣声大作。</p>
常云成这才不紧不慢的开车到路边停下，靠在椅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里面是清一色的齐悦二字。</p>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抚过这两个字。</p>
万幸，你给阿如写过这个名字，要不然，月字音无限，那就真是大海捞针。</p>
你，一定是在的？但是，在哪里？</p>
常公子，你要知道，这件事不能保证，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你可愿意？</p>
常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永远没有这个机缘，她看不到这把手术刀，或者见到了也不会拿到，那么，你就永远的困在黑暗的天地里，无休无止无头无尽无边无岸，你可愿意？</p>
常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可以到齐娘子那里，但是，她的音容笑貌完全不识，或者幼齿稚子，或者白发鹤皮，或者已然枯骨一具，你可愿意？</p>
常公子，你可知道，这件事千万分之险，一分之缘，你当真愿意？</p>
常云成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纸上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都还有一张小小的画像，不，相片。</p>
这些相片中的人有老，有少，有美，有丑。</p>
齐月娘，你已经看到也拿到手术刀了吧，你可知道，我来了吗？</p>
齐月娘，我愿意。</p>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手机，一只手点着排在第一位的齐悦，照片上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他的手指最终落在那奇怪的符号上。</p>
他一个一个的按照那符号在手机上拨出同样的符号，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的按下通话键。</p>
叮叮咚咚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就在常云成要窒息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一个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喂了声。</p>
“齐月娘，我是常云成。”常云成说道，声音有些颤抖。</p>
“神经病！打错了！”对面的声音喊道，然后便是嘟嘟的声音。</p>
这是挂了？</p>
常云成吐口气，用文件夹上的笔在第一个上面勾了下，又开始按下一个号码。</p>
路灯下，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流，映衬着这辆停在一旁的军车格外显眼。（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