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呃!”
一时谷原两侧的叛军出现了伤亡,不少叛军士卒生生被贯穿了脑袋、喉咙死状十分恐怖。<-》
“废物,没用的废物。不想让唐寇割了脑袋的就给老子射回去,拿出你们在床炕上搞婆娘的豪狠劲来。别他娘的都跟没有卵蛋的娘们一般。”郑商伦见唐人一轮攒射就扳回了优势,急的直跳脚,挥着马鞭厉声骂道。
一名奚族士兵大约只有十六岁,他左腿被唐军射中一箭,此刻痛的龇牙咧嘴,大口喘着粗气。唐军的箭矢淬有毒药,虽然这名奚族士兵没有当场毙命,此刻却感到阵阵针扎般的剧痛朝胸口漫去。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从背囊中抽出角弓,朝对谷内的唐军细细的瞄着。
少年弯弓搭弦后却是再没有力气将手中羽箭射出,豆大的汗珠从面颊滑落,惨白色的面容犹如鬼色。
突然,一支黑色箭头的唐军破甲箭朝他的面门袭来,少年抖若筛糠,竟不知该俯身卧倒。他的瞳孔急剧放大,只觉一阵剧痛,他的世界便变为一片漆黑。少年仰面倒在地上,涓涓血流从左眼眼窝涌出,一支雕翎羽箭在他眼眶中随风而颤
“废物,看准了射,熄灭火把,熄灭火把。废物,一群废物!”
郑商伦直是被这群胡兵气的不浅,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教他们?
打这个火把向谷内射箭,不是告诉唐兵自己就在这吗?
生生一个活靶子矗在这,唐人不射你射谁?
他娘的,胡人都是一群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兽人,自己怎么领了这么一些人作战?要是他领的是荥阳一代的子敌军,绝对不会给唐人射火靶的机会。
对死亡的恐惧终于使叛军士兵本能的熄灭了火把,只是他们大多是些没有经验的新兵,若是正常情况还好,现在已经抖若筛糠,射出的羽箭如何会有准度和力道?
零零散散、杂乱无章的骨箭射到密林前已是去了大半力道,不是射到灌木上滑了下来,就是直接射偏,弯到了草窝窝里头。
“嘶!”
“刺啦!”
在李括命令下,唐军同样引燃了火折子,开始对叛军进行全面反击。
一支,两支
越来越多的火箭射到了谷口两侧的枯木上,狭窄的山谷原侧上立时砌成了一道火墙。枯木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怪响,听来直叫人毛骨悚然。
“刺啦!”一支火箭射到了距离郑商伦五步外的一堆枯木上,燃起了丈高火苗。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举盾,结阵,结阵!不要慌乱!”郑商伦拔出腰间弯刀,不停挥舞着试图让慌乱的队伍镇静下来。
“倏!”一只羽箭射到了一名叛军士兵的肩上,立时撕开了他的肌肉,钻入了他的骨缝儿。
“啊!”那叛军士兵吃痛之下,一路怪跳,拼命拽着箭柄,试图将这个该死的飞矢拔将出来。可是还没等他运足力气,火焰便从他的左肩漫到右肩,从右肩引到背心,不多会儿的工夫便燃尽全身!
“啊!啊,救救我,谁救救我!”他这时已浑身是火,摔倒在地上拼命打着滚,企图以此扑灭大火。可是已经太晚了,火焰迅速吞噬着他的生命,不出几十秒他便停止了挣扎。片刻前还活蹦乱跳的叛军士兵,此时已完全认不出人形,化作一堆冒着焦烟的黑炭。
尸焦味混杂着毒烟,随南风一路飘散,在百步外都叫人睁不开眼睛!
“厄!”一个近前的突厥新兵见到如此惨状,一时作呕吐了出来。他强自撑起软倒在地的身子连滚带爬的向后方逃去,但没跑几步便觉脖颈一凉,前身重重的跌倒下去。
   
“结阵,结阵!临阵脱逃者按叛国罪论处,定斩不赦!”郑商伦大怒之下挥刀砍下了一名同罗逃兵的脑袋,一边提着砍下的人头,一边厉声喝道
“嘶溜溜!”战马打着响鼻,不耐的踱着蹄子,扬起一搓尘土。
李括看了眼不远方山谷间跃动的火光,深吸了口气,高声道:“出发,冲上坡原!”
一时间,兵将们纷纷翻上马驹,打马扬鞭,驱动坐骑。江淮唐军渐渐收拢,汇成一支利锥,在自家将军的带领下朝山谷上原仰面冲去。
周无罪、李晟、鲜于瑜成、王小春等唐将紧紧护卫在自家都尉身侧,呈众星捧月状将一切威胁化解在队伍外侧。而重伤的窦青则与各自亲兵统乘一骑,行在队伍正中。
每一名将士手中都握着一只燃起的火把,这让他们可以清晰的看清前路,当然也可以看清叛军的面目。
隆隆的马蹄声愈来愈响,好似滚滚冬雷。
不多时的工夫唐军便冲上了洛龙谷的谷原,向火海之中的叛军发动了致命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