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知府领着一队人过来了,萧子枫带着侍卫队出发了,吴皓扒着门框,一脸的担忧。
花留夏看着吴皓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真为赈灾而来吗?
指月楼的事情、戴老大因散播传言被捕的事情和他亲自来南方赈灾的事情,这三件事接连发生,中间几乎没什么间隙,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联系。吴皓的反应让人不由得担心,赈灾真的只是赈灾?
花留夏默了默,对吴皓道,“我就在客栈里,哪儿也不去,他那边需要人手,你还是去帮他吧。”
吴皓却摇头,“王爷让卑职保护花小姐安全,卑职怎能擅离职守。”
花留夏道,“你是端王的近身护卫,不在他跟前守着,若是他哪儿刮伤了蹭伤了,你就对得起你的职责了?”
吴皓听得皱了眉,仿佛已经看到他家王爷挂彩的模样了,过了一瞬,他回过神,居然被花小姐带跑了,他笃定地说道,“花小姐对王爷太没信心了吧,这样的事情在王爷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王爷才不会有事呢!”,这么说着,他还是担忧地往已走远的长队看了看。
花留夏道,“不如我们偷着跟上去瞧瞧?”
吴皓瞪着眼睛看她。
花留夏继续道,“你放心,我一定跟他说,都是我的主意,保证不会让他为难你,反正我们两人待着也无事,一起去帮帮忙也好啊!”
吴皓却猛然摇头,伸手拦住了门,“花小姐,王爷让您待在客栈,您可不要害卑职。”
“”
花留夏之前真没瞧出来,吴皓是个柴米油盐不进的。
他大概只听他家王爷的话吧。
今日天气低沉,北风呼啸,带来些凉爽,但同时弥漫着一股萧索的气氛。
萧子枫率十余个侍卫骑马走在队伍前头,跟着最前头的一个领路的侍卫,向城外进发。
知府不习惯骑马的,但端王爷都骑马,他敢坐轿子吗?不听话的坐骑晃得他难受极了,但他也顾不上这个,他歪着头对旁边的师爷说道,“吴桂说的大礼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乱来吧?”
师爷哪里知道,他说道,“大人放心,不管他做什么,都跟大人您毫无关系,您可是半点儿都不知情。何况,吴爷路子广,说不定”
师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知府闻言甚是欣慰,点了点头。
昨晚,灾情送来的时候,吴桂也神秘地出现了,他说要送一份大礼给端王,分散端王的精力,让他没空查到他们头上,但大礼是什么,他没有说,只是让他领着端王走这条特定的路线。知府知道这阵子吴桂损失甚大,他再难压下来,略一沉吟,便应下来了,这些日子端王爷把他折磨地够了,被逼当个青天老爷,这都好几天了,端王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实在太难受了,吴桂现在想做先行卒,他并不介意了,若是他这边出了什么问题他的眼中闪现一抹狠辣。
这条路途径寒刀崖,因为断崖旁常年刮着寒刀一般的狂风,久而久之,便被人叫了这个名字,这里山势险要,每年都有几个百姓失足跌入万丈深渊,因此当地人都远远地绕开这里。
途径寒刀崖的时候,劲风扑面而来,明明是月里,风却如寒刀子一般刮在脸上,让人难受。
萧子枫驱马到崖边,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峰和低沉的云雾,一低头便看到冷寒的雾气从崖底升腾而起。
这里地势险要,是绝好的围杀之地。
骏马似乎感受到崖风的凌厉,扬起蹄子,嘶鸣了好几声。
一侍卫上前,禀道,“王爷,这里不对劲!”
侍卫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声的吆喝声传来,一群山匪模样的人举着刀从三面冲出来,渐渐围拢,一百余人,几乎是官府人马的两倍之多。
知府大惊,赶忙叫了十几捕快近前来,让他围成一圈,确认自己安全了,他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那些慌神的捕快大声喊道,“保护王爷!”
萧子枫调转马头,目光没什么温度地看着这群“山匪”,一扬手,下令道,“拿下!”
众侍卫拔剑迎击。
花留夏眼皮一直在跳,弄得心神不宁,她抬头看着吴皓,目光已有冷意,“真的只是查看滑坡被埋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