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确保？”</p>
“如果有人逞英雄，”佣兵回答，“我们就杀了他。”</p>
柯斯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不是你们第一次袭击贫民区了，是吗？”</p>
佣兵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p>
“很简单，难民不敢在河边聚集，取水时也都胆战心惊。我一开始想不通原因，但现在就很清楚了。”退伍士兵耸耸肩，“向我描述一下那位代理人。”</p>
“……什么，先生？”</p>
“那位代理人，我想知道他的外貌特征。他多大年纪？身材有多高？穿什么衣服？说话时有没有口音？”</p>
佣兵舔舔嘴唇，“代理人是一位女士，中等身高。会面时她一直用面纱遮着脸，不过我猜测她应该比较年轻。至于口音，她的口音一听就是上等人。”</p>
根据鱼鹰的经验，篝火区有一大半代理人都是这副打扮，而且匿名雇主也不是什么罕见现象。如果贵族想找人替自己处理某些脏活，多半就会采用这样的方式。</p>
“梅瑟先生，”鱼鹰说，“借一步说话？”</p>
柯斯塔来到他身旁，“有什么问题吗？”</p>
“我有个猜测。”猎巫人压低声音说，“这件事肯定不是哪个贵族心血来潮，而是精心策划的布局。”</p>
柯斯塔微微点头，但是未置一词。</p>
鱼鹰低声续道：“最直接的答案应该就在咱们眼前——刚刚看到的那支精灵募工队。试想一下吧，如果贫民区的生活一直都这么危机四伏，无疑会有更多人走投无路。虽然没人知道上船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比留在这里等死强。”</p>
“的确有可能。”柯斯塔赞同道。</p>
“佣兵刚刚提到的那位代理人，她可能是精灵，也可能是荆棘团的成员。但至于他们为何要招募平民去上城区，这就需要继续调查了。”</p>
柯斯塔皱起眉，“我们现在没那个时间。”</p>
“这我已经想到了。等我找到云雀，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到时候她会亲自审问这些佣兵，她非常擅长这种事……”</p>
鱼鹰突然发现二层的平台上有一个发光的蓝色物体，然而当他眯起眼睛观察时，那个物体却消失不见了。</p>
“有人在监视我们。”他说，“这里不安全了，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儿。”</p>
柯斯塔没有多问，显然很相信鱼鹰的判断。他推开房门，快步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他环顾四周，接着看向河堤大道的方向。</p>
“你说对了，猎巫人，的确有一支队伍正在朝这里走来。”他眯起眼睛说道，“看上去不像城市守卫，更像是冒险者或佣兵。”</p>
鱼鹰看了一眼他们的俘虏，发现他们也同样不知所措。</p>
“应该不是这些人的同伙。”他告诉柯斯塔，“也许咱们应该留下来观望一下。”</p>
“没错，你最好这么做！”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鱼鹰抬头望去，发现说话者是个几近透明的小生物。他在魔法生物课上见过这种生物，它们在暗处是蓝色的，在阳光下则是透明的。</p>
“一只风灵？”柯斯塔说。</p>
会说瑟伦语的风灵可不常见，鱼鹰心想，“为什么我最好这样做？”</p>
“因为你刚刚提到了一个名字，”风灵在他们头顶绕了个圈，“而那个名字的主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是她的朋友，对不对？”</p>
“等等，你说的莫非是云雀？”鱼鹰惊讶地说。</p>
风灵在他面前凝聚成型，“看你这么关心的样子，一定就是她一直念叨的那个‘鱼鹰’了。告诉你，云雀现在的搭档已经是我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