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认出了箱子里的东西,甚至连他的表情都因为看见箱子里的东西而发生了变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这衣服,这些玩具……全都是我的,是我时候穿过的旧衣服,还有这些玩具都是我时候玩过的,怎么会在这里?”老人惊讶地问,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一旁的唐尧却似乎知道了原因,走上前柔声说:“这些东西就是你母亲留下的秘藏,对她而言,天底下最宝贵的就是你了,或许她预感到会发生什么,所以将关于你的一切都保留了下来,想尽办法藏在了老宅中,期待将来你能找到,只可惜这一别就是几十载。”
老人慢慢跪在了地上,从箱子中拿出了一顶老虎帽子,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帽子中,几秒钟后哭声传来,唐尧默默地退后,邡巢和散媓也在此时沉默下来,黎明之前的大宅内弥漫着老人的悲伤。
哭泣良久,老人才稍稍平静,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后低声说:“我们一直过的很苦,有时候家里的大房连饭都不让我们吃饱,那时候母亲总会将自己碗里的馍馍掰半个给我,她说自己不饿,让我吃饱了快快长大,有一次家里的姨太太要喝茶,我端过去的时候不心洒了,她就用鸡毛掸子狠狠抽了我的脸,母亲看了很心疼,她去找我爹,可我爹也无能为力,因为那几房姨太太的娘家都有钱有势,那时候的我总幻想,将来有一天能让我娘过上好日子,可惜,她走的太早了。”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散媓悄声说:“如果他的母亲是幻师的话,要对付几个普通人太容易了,不应该受这么大的欺负,除非有什么理由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
唐尧听后觉得挺有道理,便开口问老人:“老人家,您的母亲可能是我们圈子里的能人,按理说应该是很厉害的,不该受那么严重的欺负,或许有什么理由束缚了她,您有印象吗?”
老人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太了……”
唐尧正有些失望的时候,老人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说:“不过我记得时候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您说说呗。”邡巢急忙开口道。
“那是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家里请了裁缝来给各房做新衣服,母亲攒了一点钱想给我也添一件冬衣,就偷偷找了裁缝,后来衣服做好后我穿着可暖和了,那一年冬天很冷,我晚上要去给各房添炭火,我娘让我穿着新衣服去,结果大房看出我穿了新衣服,还以为是我爹偷偷给我买的,就发了火,把我衣服直接扒下来烧了,还让我穿着单衣在花园里站了一个时辰,回去的时候我都冻僵了,我记得那一次母亲很生气,眼睛看起来像是要杀人,吓的我不敢多说话,后来我便累的睡着了,第二天一病不起,过了三天才逐渐转好,等我回去干活后才听说了一件怪事,大房在这三天里突然发了神经,说每天晚上都能看见床头站着一个鬼,还是那个鬼要杀她,吓的她发了疯,后来家里请了大夫看了很久都不见好,几个老祖宗为了不让消息传出去就对外说大房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把大房给关了起来不让她见人,她被关起来的那天,母亲看起来很高兴,但到了晚上却又很忧愁的模样,还对我说,她陪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让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唐尧耐心地听完了老人的叙述,回头看了邡巢一眼,后者将唐尧拉到旁边轻声道:“恐怕这个恶毒的大房就是老人家的母亲出手教训的,但也因为她出了手,恐怕破坏了某些约定,因此大祸降临,她自己恐怕也知道,所以让老人家照顾好自己,同年便去世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怕老人听见,因此故意避开了老人家。
唐尧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问题是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规定约束了老人家的母亲呢,作为火曜石的持有者,她肯定是位厉害的幻师,轻而易举就能要人性命,但却因为报复了恶毒的大房而丢了性命,这也太离奇了。
就在这时候老人忽然说:“这不是我的东西啊。”
听见声音的唐尧和邡巢折返回去,便看见老人手上拿着一个漂亮的类似工艺品的物件,通体用琉璃制造而成,做工非常精巧似乎值不少钱。
“这不就是琉璃楼的缩版吗?”邡巢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