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恶狠狠的等着徐羡,“你敢拦本相!”
“嘿嘿……我是拦着枢相杀人灭口,莫要以为把同伙杀了就能把自己摘清了!”
“臣与陛下相识于微末,一路相互帮扶共赴苦难,这厮仗着陛下几分宠幸便冤枉微臣,出了这样的事微臣也知道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得清的,愿以死来正清白!”
王峻不愧是戏子出身,面含委屈,眼泛泪光,说着便要去拿郭威手里的刀,像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村妇。
郭威把刀递给张永德,拉着王峻的手安抚道:“我与王兄如同骨肉兄弟怎会疑你,这人出言不逊朕就罚他在营里禁足三月,不碍王兄的眼就是!”
果然兄弟如手足臣子如衣服,郭威这老小子怕是忘了,刚才与刺客拼刀子的时候王峻可是一直往他身后躲,是老子一直帮着你杀敌。
张永德还好意思替郭威洗地,说是郭威这么做是为了他好,省得王峻暗中报复他。不论如何徐羡是出不了营了,只好每日带人红巾都的众人操练刀枪骑射。
校场上竖着几个箭靶,徐羡一挥手便有一排箭矢射了过去,笃笃笃一阵轻响,十余只箭全都命中。并非是红巾都的众人都是神射手的苗子,因为他们用的根本不是弓而是弩。
一个普通士卒若想精通骑射,没有几年的苦练是不成的,徐羡有些急功近利,弓不好练弩总是好练的,只要有手有脚再加几分力气,只需几日便可小成。
徐羡把自己想法给张永德说了,张永德倒是够意思很快就给他找了些弩过来。徐羡却是傻了眼,张永德送来的确切的说是弩床,据说还是唐时的八牛弩,需要用三十个人才能拉开,即便用绞轴也得五六个人合力才成。
床弩威力确实很大,标枪一样的箭矢能把马儿穿个通透,射到人身上直接撕成两截,甚至可以把箭矢钉在城墙上让士卒攀爬攻城,当真是个大杀器。
可是这东西太过笨重使起来又费劲,兵大爷们平时打仗都不爱带它。徐羡更不会用,他练得可是轻骑兵。
轻巧的手弩也是有的,至于威力嘛,看看靶子上面那随风乱颤的箭矢就知道了。
收了队吴良便凑来道:“都头这样的弩不行啊,别说铁甲皮甲,就是厚实一点的衣裳也未必能射的透!”
“我不是给你说过了,现在只是让你们练练手,张殿直那边的神臂弓做得怎么样了?”
“张殿直说,他没听说过神臂弓,四尺长的弓弩根本不可能射出两百多步,你要想做就画出标准的图样给他,可以找工匠试试。”
徐羡很干脆的道:“不会!你只管让他找工匠不断尝试,总能做出来的。”
“那就是你也没见过信口胡诌的了,张殿直说得果然没错。”
“谁说老子信口胡诌,等我能出营了,亲自找工匠做出来给你们瞧瞧!今天你休沐赶紧的回家去,记得到店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吴良露出几分贱笑,“长乐楼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你能不能给我写诗什么的?”
其他准备休沐的士卒也一窝蜂的围上来,一群大字不识的家伙早就准备好了纸笔,“都头也给俺写个诗!”就像是疯狂的粉丝等着明星签名一样,一个个的笔杆子伸到徐羡的面前,恨不得插进他的鼻孔里……
(对不起,我又弄错了,现任的天平军节度使是高行周,此时的符颜卿是平卢节度使,这一年的八月高行周死了,符颜卿才转任执掌天平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