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巷道内,人体烘炉炙热,高温笼罩方圆数米空间,杂草枯萎,引燃,墙面迅速泛黑。
熔魔般的江无夜浑身赤红,大手如蟒似龙,死死箍住冰块似的女诡,气血轰鸣咆哮,灼烧炙烤,漆黑浓烟升腾不绝。
“放……放过我……求求你……”
怀中,传出求饶声。
楚楚可怜,闻之心碎,铁汉听了也要化作绕指柔。
可惜……
“别急,很快,很快就不疼了。”
江无夜面色不变,眸若赤红流星,任凭怀中女诡用如何勾人心魄的声音求饶,也不为所动。
江无夜什么人?
前世什么场面没见过,那方面的心神意志早已如钢铁,哪有这么容易就沦陷。
“好言相说你不听,那就鱼死网破,啊!!”
求饶无果,阴气消失速度又不断增加,女诡彻底癫狂,声音再次变得森寒怨毒。
下一刻。
江无夜感觉怀中的冰块似变成了一个点燃的火药桶,剧烈的能量变化清晰可感。
轰!
爆炸,巨响如雷,广达八方。
叮叮叮——
火星朵朵绽放,密集碰撞声急促而短暂。
江无夜只感觉胸口如被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击中,瞬息功夫,千百似牛毛的阴寒能量疾风骤雨般射在他身上。
噔噔噔!
冲击力作用下,江无夜一连退了好几步,气血运行微微混乱,胸腔憋闷,有种吐血的冲动。
呼……呼……
扰乱的黑气在阴风裹挟下重新在墙面凝聚为一个佝偻黑影,好似水中倒影,波浪翻滚,起起伏伏,下一刻就要消散。
显然,刚刚的自爆,代价不小。
呼哧……呼哧……
江无夜深呼吸几次,缓过神来,控制住暴乱的气血,双目中的猩红却愈发浓重。
大手擦去赤红胸脯上的点点漆黑,发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
抬头,看向墙面。
近乎实质的怨毒目光刺来,江无夜一手持逐渐泛红的开山刀,咧嘴讥笑:“怎么了,小宝贝,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墙上黑影剧烈抖动,似在发出无能狂怒,下一刻直接如蛇般在墙上蹿动,翻进院中。
“贱人,勾起老子的火,就想这么走了?!”
呜呜——
沉重大刀撕裂空气,劈砍而出!
嗤啦——
力太重,速太急,一刀下去居然砍得嵌在了土墙里面。
“什么破烂玩意?”
弃刀。
右足蹬地,钢铁暴君般的身躯,蛮横冲撞!
轰隆——
土石纷飞,烟尘四起,江无夜闯入院中,血红双眼一扫就发现钻进黝黑荒屋的影子。
他没有废话,双足大力踩踏,肌肉摩擦,铿锵作响,几步飞跃,直接暴力撞烂木墙,一头闯入黑暗之中。
……
“当家的,睡着没?”
沉重被褥中,心思杂乱的张采荷手指戳了下躺在里面,面对墙壁的‘李长风’。
消失几天,本以为撒手人寰的丈夫突然归来,精神大起大落,她本应很快入睡。
但不知为何,今夜她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无法安眠。
尤其是,本来夜话很多,一直被他诟病的丈夫,今晚躺下后居然就一声不吭,半句话都没扯她讲过。
村外遭遇了什么,其他人又如何了这件事,更是只字未提。
最为奇怪的是,安静黑暗中,她竟然很难听清楚李长风的呼吸声。
要知道,以前她这丈夫可是呼噜打的震天响,恨不得房子都掀了。
种种古怪,让她担忧的同时,又联想起这几日村中的变故,心情自然惶惶难安。
“没……早点睡。”
细弱蚊鸣的回应声响起,若不是四周寂静,张采荷都差点没听清楚。
“要不,明天让陈瘸子给你看看?”
犹豫了下,张采荷还是开了口。
她觉得丈夫应该是在村外惊吓过度,受了什么刺激,心里一时还无法接受,才有此反常行为。
毕竟,昨日村口的诡异现在她都还历历在目,不敢想象,在雾中待了几天的李长风又遭遇了什么。
“行……采荷,我背上有点痒,帮我挠一下。”
依旧是有气无力,几不可闻的回答。
张采荷松了口气,轻轻侧过身子,以免吵醒孩子,黑暗中探出手摸索着贴在李长风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