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得赔我美酒,我都等了你半个时辰了,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
许褚不满的看着徐天。
“许大哥趁夜而来,是有什么事吧,但讲无妨!!”
徐天坐在许褚旁边,自顾自的也倒了一碗茶。
“也没什么大事,我今天听说了,张郃在袁谭的大营之中俘获了一个人,和你有些关系,所以来告诉你一声。”
“和我有关系,谁啊?!”
眉头微微一皱,徐天疑惑的看着许褚。
“张全!!!”
徐天猛的站起身。
“张全?!”
“我知道你们之前有些恩怨,所以来告诉你一声,怎么办你自己定夺吧,我走了!!”
许褚知道此事对徐天意味着什么,也不废话,起身走向门外。
“诶!对了,记得我的酒!!”
许褚指了指徐天,大笑离去。
此刻,徐天根本没有心思听许褚的话语。他的脑海中全是张全。
对他来说张全是个复杂的问题,首先,当初是张全把他从一介俘虏变成了军中的小官,才让他有了机会去做后来的事情,无论他有着怎样的目的。毕竟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而且自己还登堂拜母,见了他母亲,慕容晗烟也是他交给自己。可以说没有张全就没有他徐天的今天。
可是后来他意欲除掉自己,从而直接导致了慕容晗烟的死亡。这一点是让徐天最无法接受的。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徐天陷入了纠结之中。
如今张全身陷囹圄,生死瞬间。自己该如何处置。
许都大牢之中,张全蓬头垢面,用满是泥垢的双手不停的抓着眼前盘子里的肉,塞了满满一嘴。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
徐天望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男子,内心很不是滋味。
将碗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张全站起身来,摸了摸嘴上的污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徐天踌躇了一番,还是缓缓地开口。
“大…大哥!!”
张全浑身一颤,握着酒碗的手关节已经发白。
忽然,张全一步上前,将手中的酒碗狠狠地拍在了徐天头顶之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酒碗碎片四溅。
一丝鲜血缓缓从徐天额头流下,渗入他的右眼之中,使他的半个世界,成了一片血红。
“你还好意思叫我?!我拿你当兄弟,我甚至连妹妹都嫁给你,如果没有我,你不过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像垃圾一样杀死的俘虏。
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投靠了曹操,让我全家都成了刀下之鬼,我真是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一刀宰了你!!!!”
张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徐天沉默,任由头上的血迹不断地流下。
“怎么不说话了?!你今天来干什么来了,是看我笑话,还是要来杀我啊?!我告诉你,我不怕,我全家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恨,恨我自己还没有亲手宰了那曹贼!!!”
“如果晗烟当初没有自尽,死的人就会是我。我多么希望死的人就是我。为了利益,毫不犹豫的想要杀了我。
大哥,我如今还叫你一声大哥,就是因为死的人不是我,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没有谁是圣人,我不是,你也不是。要杀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杀死的准备!!”
徐天盯着张全,目中露出深沉之芒。
张全一怔,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似乎和他当初所认识的那个连杀头猪都哆嗦半天的人,完全不同了。
“我今天来看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会尽全力让你活着出去。我不是什么圣人,救你,只是因为晗烟!”
说完徐天没有在有任何停留,转身离去,只剩下呆呆望着他背影的张全…
许都,城郊有着一处广阔的院落。四周的村民只知道这是一位富人很早便建立在这里的。只是很少见到有人来居住。
此刻,院落的后园之中,一座几十丈的小型湖泊旁边,坐着一位头发苍白的老人,手拿着鱼竿默默地垂钓。
也不知他在这坐了多久,湖中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一个约摸二十许岁的年轻人拿着一壶茶水,缓缓向着老人走来。
“父亲,喝点水吧!!您每次钓鱼,都要坐上几个时辰,这鱼啊,都被您吓跑了!!!”
老人微微一笑,看着年轻人。
“仲达啊,无论是做人做事,都要有耐性。只要有耐性,一切之事皆可成!!
对了,如今许都城内疯传的魔头徐天,你怎么看啊?!”
“除掉王家,明显就是曹操在借他之手,此人如今得罪了整个士族,恐怕,离死不远了了!!”
老人听完哈哈一笑,没有开口。二人便坐在这湖旁,共同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