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志远远地看着楚家的庄园,看着忙碌的人们,看着身居高位的人们。
他要回到楚家去。
离开出家之后,林舒志一个人思考了很久。在这些思考之中,林舒志想明白了几件事。
在与秦红妆的一战中,两人的交手时间极短,以至于林舒志那时候没有注意到那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曾经,林舒志和楚明轩都以为,徐流光徐流云这对兄弟是死在一种细长的刀下。可是那种伤口,并非只有细长的刀能够造成。
楚明昭曾说刃宽一寸,极有可能是秦红妆手中的刺剑。
因此,林舒志摸回徐家重新调查。果不其然,林舒志另有发现。而这个发现,恰好印证了林舒志心中的猜测。
徐家兄弟是由秦红妆所动的手。
这并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在现有的信息中进行分析并合理外推得到的结果。然后,在孙续站在林舒志身前的那一刻,林舒志几乎确定了这个猜想。
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一件一件都是巧合,那么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切都是同一家人所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这才是能够合理解释一切不合理情况的答案。
而这种种事情的最中心,就是眼前的这座庞大的庄园。
楚家。
因此,林舒志需要回到楚家,并且需要一个能够在楚家正常活动的身份。唯有这样,林舒志才能接触到这一切的核心,找到幕后之人。
只是,这件事林舒志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来往,摩肩接踵。林舒志心不在焉的走着,心中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进入楚家。
“要么随便打昏一个楚家弟子,扮作他的身份?”
“不可,不可,这样暴露的风险太高了,一旦暴露身份,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这样一问一答之间,林舒志已经想到了数个方法,却一一被他自己否决掉。
直到有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林舒志有伤在身,实力不如全盛时期,此时又是心不在焉,一时不查,竟遭人偷袭。
这轻轻的一推,并没有对林舒志造成任何伤害,却让他一个踉跄,直直的扑向前面。
“遭了,要撞上别人了。”林舒志心中大叫不妙,可忙乱之间没能调整好状态,竟然一把将眼前的人撞倒在地。
“哎呦。”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不远处的高楼上,一袭白衣翩翩的明正则轻笑一声,手中纸扇合拢,口中念道:“善。”
林舒志听出是女声,连忙起身,将女子扶起来,这才见到女子的姿容。
女子约莫双九年华,,一袭浅绿衣衫,柳叶眉下,杏眼好似一泓清泉,两腮桃红,樱唇点红,端的是我见犹怜。虽是女子之身,此人的眉宇之间却有一分若有若无的英气。
不知怎的,林舒志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因此,只是一瞬间,林舒志便记住了这位女子的容貌。
扶起女子之后,林舒志四下看去,却哪里能见到有什么推他的人?
林舒志心下将这事故的起因压下,对女子恭敬行礼,道:“这位姑娘,是林某不慎,误伤了姑娘,万望姑娘恕罪。”
那美貌女子心中本有一团火气,此时见林舒志率先承认错误,又态度诚恳,心中不满不由得散去大半。故而女子盈盈一礼,柔声道:“林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并无大碍,公子且放心就好。”
林舒志又道:“姑娘无恙,甚好。只是林某心中仍过意不去,还望姑娘允许林某略作补偿,以舒心中歉意。”
那女子忽然长袖掩嘴,“噗嗤”一笑,道:“林公子真是个妙人,若在平时,小女子必要与公子促膝长谈一番。只是如今小女子尚有一事要做,不便久留。”说罢,那女子四下一看,道:“我且作一问,可好?”
对方想简单了结,林舒志自无不可,“姑娘请问。”
那女子问道:“小女子亦是爱剑之人,请林公子教我,公子佩剑取何名?”
林舒志呆住了。这把剑并非他所有,而是从张曜羽那里借来的,当时林舒志并没有问这把剑名叫什么,却是为此时留下了一个麻烦。可话虽如此,林舒志不愿随便编造一个名字糊弄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说:“不瞒姑娘,在下的佩剑在前日因故留在了其他地方。此剑乃是我一位友人所借,当时走的着急,不曾问过宝剑名讳。”
那女子听罢,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林舒志记得女子曾说她有事缠身,因此说道:“不可。在下听闻姑娘琐事缠身,不敢多做打扰,因此斗胆请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待日后在下问得我那位友人宝剑名讳,必定登门告知小姐。”
女子再度掩嘴一笑,道:“哪有你这样,直接问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的。”
林舒志继续道:“是林某唐突了,只是还望姑娘不吝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