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散入静谧的夜,最后一丝光也随之熄灭,沉沉的黑暗湮灭了一切。
醒过来,一时弄不清所在何处。
帘幕低垂,红枕锦衾,身畔还睡着一个清婉丽人。
他蓦的坐起来,宿醉后的头痛不期而至,禁不住晃了一下。
一双温软的手扶上他的额,又掀开被子起身倒了一杯温好的醒酒汤。
莫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再抬头看天上那弯上弦月。
莫言面不改色道“是你们酒量太差。”
吴昊摇摇头,“罢了罢了,我是喝不下了。”他拍拍手,小路立刻领了几个小厮走了进来,吴昊懒洋洋的吩咐“送几位爷去厢房。”
小半仙早就想离开,可惜沉了酒走不动,又被吴昊强灌了几杯。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有风味的,小半仙原本就眉目秾艳,酒意上来,眉梢眼角都是春色。
说完就站起身,小路上前搀扶,吴昊走了两步之后回过头道“明儿个继续喝。”
吴昊走后,四个小厮抬无垢,两个小厮扶半仙逸,一群人往竹涛院走去,竹涛院就在兰芝小筑的对面,小半仙经过时看到里面灯火已经灭了,心想莫流年她们应该已经睡了。
无垢和半仙逸往床上一丢就睡的鼾声震天,吵得整个竹涛院都能听见,这么多日来终于能睡个高床软枕,可小半仙却反而睡不习惯了。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才睡着,刚睡着没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小半仙磨蹭了一刻钟才勉强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刚想关上门,小路就窜了出来,“公子可算醒了,少爷请公子去用午膳呢。”
小半仙揉揉头,“现在几时了?”
小路道“已经未时一刻了。”
她的心跳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然后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的响。她想撑着床坐起来,手却一滑,竟摸了个空。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浮现很多白色的虚影。原本清晰的记忆和意识,一时仿佛也找不到了,她到底在哪里?
此时夜色渐浓,月波流转,山黛空蒙,沈珍珠一身素衣高髻,全身上下无一处珠环玉翠,清馨幽逸,晃若月中仙子风临凡间,在场众兵卫均觉此景似是笼着几分仙境般的朦胧,如梦似幻,遐思连绵。
我仰首望去,他,默然伫立,云浮于侧,风起云涌,宽袖博带,翩翩轻舞,拎着长裙,顺着复道,我登上凌空阁道,这流丹飞阁在空中连接各处宫室,描丹绘彩,身侧云雾渺渺,仿若置身云端仙境。
只见他青衫方巾,和自己一样,也是作文士打扮,朦胧中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见他侧面的脸色极是苍白,给碧纱灯笼一照,映着湖中绿波,寒水孤舟,冷冷冥冥,竟不似尘世间人。但见他悄坐舟中,良久良久,除了风拂衣袖,竟是一动也不动。
碧落已爬到了石山顶部,伏于清冷的藤萝间,向山顶小亭内张望时,只见一月白衣衫的女子,散着长发,正坐于亭中茵席上,持一支碧玉箫,一厢吹着,一厢只望向一旁的男子,一双微凹的黑眸,与箫声一般,幽幽如诉。
微月,初起。斜过竹桥,转过绿溪,几星风香月暖的清荷就那样悠然而至,让我误以为落入谁的画笔。烟柳画屏的莲叶被一茎茎带刺的藕色撑起,如盖娉婷。而两三支开到茶蘼的清莲,无语听风,粉白盈盈。月色合着灯光,把一缕烟翠,一款琉璃打点得梦一般柔,纱一样轻。
高山峰峰顶之上,风吹得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轻柔的笼在这高峰上,轻轻的将流水亭围绕,而此时还有那清雅绝俗的琴音在随风而飞,在随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闲适而舒心,再加上亭中那白衣如雪,风姿如仙的两人,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会那高山流水。
门外伺候的唆哩问知游山,欲为引导。朱涛笑答“无须“,独自行去。见云白天青,月光如昼,到处桃柳松树,景甚清丽,想起《桃源》一记艳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