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住如烟小姐……”
红云低声哽咽着,肩膀剧烈耸动,说不出话来。
“哎呀,你倒是说话呀,气死人了你!”翠翠气得直跺脚。
如烟连忙示意翠翠别着急,她扶起红云,拿出手绢儿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红云,如果不好说就算了,等你愿意和我说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吗?”她轻声地说。
红云抬起头,满脸愧疚地看着如烟,说:“如烟小姐,谢谢您!”
“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翠翠去街上逛逛。”
“姑娘,她话还没有说呢?”翠翠在一旁又急了起来。
“我……”红云支吾着。
如烟拉着翠翠的手,并让红云先回府去。
“如烟姑娘,你怎么让她走了呀?”翠翠不能理解。
“翠翠,你看她那样儿,不肯说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若是愿意说迟早会去找咱们,走吧。”
“可是,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事吗?谁知道她们又要怎样使坏害你呀。”
“没事的,现在咱们虽然还是在明处,但她们已不是在暗处了,咱们小心一点便是。”
如烟搭着她的肩膀朝街上走去。
从那以后,红云对兰香苑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甚至绕道走。
这引起了阮婆子和翠翠的疑心。
她们好几次想提醒如烟,可是见如烟每日和陶老爷,在为扩大酿酒坊的事操劳,又不忍心对她说这些琐事。
于是,两人只好私下里商议,多个心眼提防着太太和红云。
这样的日子倒也算过得风平浪静。
烧房也在这份平静中重新开工了。
由于如烟已把梨花笑的名声打响,扩大酿酒坊之后,生意比原先更加红火。
陶修文对如烟也越来越满意,觉得当初自己选对了接班人。
如烟是个好姑娘,未来更会是他们陶家的好当家。
若是忠锐能早日回来该多好啊,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等儿子回来便立即为他们俩操办婚事。
如烟也在等待中,把全身心都投入到酿酒坊中。
可是,陶国华只在送回来两件旗袍之后,便又没了消息。
她偶尔也去东街的药铺打听,任文斌对陶国华这之后的事一无所知。
似乎所有的人与陶国华又失去了联系。
如烟难过地问任文斌:“任大哥,上回来的那位钟先生不是说陶少爷在沪上教书么?怎么又会失去音讯呢?”
“如烟,你有所不知,许多事如今还跟你说不明白,将来你会懂的。”
如烟似懂非懂,她只想着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大事。
自己虽然见识不多,但也深知男人在做大事,女人不可拖他们的后腿才是。
就这样,原本说好过年回家的陶国华,又没有回来。
又一年过去,第二年春。
酿酒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如烟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又要提防烧房别出任何事,又要应对着妙香每天的责难。
这天,她送完拉酒的伙计们出了大门,便在椅子上坐下来歇着会儿。
没想到妙香带着两名丫鬟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如烟立即站起,冷眼看着她:“太太有事?”
“这是我陶家的烧房,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