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脸上难掩痛苦。
他的确不想如烟死,可是大小姐的命令不可违抗。
“刚才那个人是个女人?”如烟似乎明白了。
难怪那个人说话不阴不阳的,她是害怕如烟知道她是男是女而变音。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你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怕死,你杀吧。”
如烟把心一横,她已经听出他和那个什么大小姐不是好人,要自己做他的女人,倒不如一死。
“你真要逼我这么做?”
“不是我逼你,是你们最终都会这么做。”
“……好,那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中原说完,走进隔壁的一间屋子。
如烟趁机打量这屋的环境。
屋子一角有一张大木床,有一扇小窗子,窗下有张小木桌和两把椅子。
极其简陋的陈设,再无他物。
一会儿中原进来了,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一手抓着一捆麻绳。
“只能先委屈委屈你,你在这里考虑一天。”
他边说边把如烟拽到窗下的小桌旁坐下,用麻绳把她的双手反绑到椅子背后。
他把篮子里的食物摆在如烟身边的桌上,并把如烟的头往食物上按,确认她的嘴能够得着那些食物才放手。
“好了,你在这儿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中原走出去把门反锁上,经过小窗子的时候停了下来,冲着如烟说:“如果你不想把自己累坏,就别大喊大叫,没有人能听见。”
如烟心里冷哼一声,这点她知道。
她要保存力量想办法逃出去。
听着中原的脚步声远去,她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木然地看着屋子的每个角落。
油灯里的油已经不多了,在这间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屋子里,油一旦燃尽了,她就更加难以脱身。
她试图用反在背后的手指去够捆在手腕上的麻绳,试了好几次都只能指尖触到绳子。
要想解开绳子完全不可能。
看来只能借助外力了,可是屋里没有任何可以割断绳子的刀斧。
她不死心地睁着大眼睛扫视着屋里每一个地方,终于,她的目光落在床下的一个小瓦罐上。
如果能把那个瓦罐砸破,就能用来割麻绳。
她欣喜地想要站起来,可是脚刚点到地上,她就失望了。
由于双手是被麻绳困在椅子的靠背上,她连站都无法站起,又如何能到床下去搬出那个瓦罐?
她急得满脸是汗,想了想,一咬牙,她顺势连同椅子朝地上栽去。
“咚咙”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跌在地上,椅子压在她的背后。
她只能靠着肩部和双腿的力量,匍匐着带着椅子朝床挪去。
好不容易靠近了床边,她把自己的身体挪着调转了一个方向,用双脚去勾床下的瓦罐。
刚才挣扎着爬过来时已快用尽她的力气,此刻双腿发软,试了几次都无法把瓦罐勾出来。
她咬紧牙关,集中注意力,双脚抱住了瓦罐,双腿使劲儿一夹,然后身子朝外再一挪,把瓦罐勾了出来。
她累得气喘吁吁,歇息了一会儿,现在要想办法把瓦罐砸破。
“有了!”
她挣扎着蜷起双腿,蓄满了力量,双脚朝瓦罐猛地一踢,瓦罐撞向了墙根儿。
“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瓦罐裂成了几片。
慕如烟心中大喜,充满了希望。
顾不得浑身疼痛,拖着椅子朝那些碎片挪去,她把手靠近一片破瓦片摩擦了起来。
最困难的是,眼睛看不到身后,瓦片不时割到她被反捆着的手,血流得满手都是。
她皱着眉忍着痛楚,手腕继续在瓦片上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