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容涂英问道。
“赌容大人子嗣成单。”燕追这话一说出口,一旁高辅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众所周知,容涂英有两子,虽不是郑国夫人所出,但却绝对不是成单。
苏颖也笑,壮着胆子打趣:
“大人莫非藏了娇,有子嗣流落在外了?”
“王爷可要换个赌法?”容涂英先是笑,后面看着燕追杀意凛然的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便阴沉下去了,他显然明白了燕追话中的威胁,燕追这话,分明是在暗指要杀他儿子的意思。
“容大人敢赌吗?”
燕追温声问他,容涂英的牙齿一下便咬紧了。
他冷冷望着燕追看,也不说话,苏颖回过神来,也想到了燕追话中的意思,不由后背发寒。
容涂英虽然心狠手辣,但是燕追当众威胁他,也使他下不来台。
气氛一时紧绷,无形的压力压在一干朝臣心头。
众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时,就听侍人在唱报,嘉安帝来了。
苏颖等人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王植岁看了燕追一眼,燕追才勾了勾嘴角:
“容大人,还没回我的话呢。”
这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高辅阳几人心中都如此想,脸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来。容涂英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许久说不出话来。
燕追‘嗤笑’了一声,这才转身便走。
“太嚣张了。”
苏颖面色发白,容涂英此时已是气急,脸颊两侧肌肉微微抖了抖,好半晌,他才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弹了弹衣摆,忍了心中的气,缓缓坐下了。
紫兰宫里,傅明华坐在崔贵妃身侧。
命妇拜见的时间要到了,只是太后却迟迟未出。
坐了许久,殿中人多闷热,崔贵妃拿帕子沾了沾额头,有些担忧的看了傅明华一眼。
傅明华冲她安抚似的一笑。
等得久了,难免众人心中会有颇多猜测。傅明华近来也听说太后身体不大好,她年事已高,十一月底嘉安帝还亲自使太医署张缪进宫为太后把脉,可见太后情况严重了。
又候了一两刻,太后依旧未至,容妃嘴角微弯,脸带冷笑。
当初太后难为燕信,此时得知太后身体抱恙,她心中说不出的快慰,媚眼如丝,不时举起一双玉手,看着那染了丹蔻的指甲,时而与身旁的窦氏说上几句话。
崔贵妃差了人进去瞧瞧,她穿了祎衣,戴十二花树,上衣深青,上了脂粉却依旧盖不住满脸的苍白。
她手还在抖,气色极差,每走一步便十分吃力,傅明华看着她才挪动了两步,额头便汗珠细密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忙要上前来扶她,太后喘了口气,强撑着上了一阶丹墀,再上时,便似提不动脚步,双腿一软,身体就直往后倒。
随行的宫人看到这一幕,俱都吓得肝胆俱裂。
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就连崔贵妃伸了手来,都没有将太后拉住。
太后上了年纪,若今日摔倒在地,怕是后患无穷。
傅明华站在她身后一侧,眼见宫人扶她不住,连忙便上前以身体挡住,太后落在她怀中,傅明华便觉得怀中的沉甸甸的,身体摇晃着,刚要后退两步稳住身形。
却不知为何,脚下好似踩了两粒圆滑的珠子,身体一晃,将太后朝温新推了过去,自己重重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