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禁制破除,孟阳一个宝物都不拿,靖鸿云可能也会因为某些原因杀死他,以绝后患。
望着退到十五丈外,脸上浮现阴晴之色的靖鸿云,孟阳心中暗自冷笑。
继续以自己理解的方式,不断增加禁制之力的威力,而这以性命作为赌注作法,当真让孟阳猜了大半。
确实如孟阳计算的那般,靖鸿云就是打算在孟阳破除禁制的时候,直接杀死孟阳。
之前留有玉简,和颜悦色,全部都是为了让孟阳的戒心消除。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过孟阳自打一开始,便没有信任过他。
尤其给孟阳留下的玉简中,还有一丝灵识存在,这摆明就是监视孟阳。
或者说,是为了孟阳逃跑后,留下的伏笔。
以玉简中留下的灵识,只要在他灵识覆盖的范围内,无论孟阳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够感应的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宝物面前,靖鸿云最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
同样,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获得了什么宝物。
他能从四百年前的元婴期手中逃走,或者从梵冥战场回来。
靠的可不是善良,更不是老实,而是狠,宁愿我负天下人的狠辣。
靖鸿云心中同样在疑惑,虽然他不懂的破除禁制,但他懂的布置禁制。
在他的感应之中,面前的这禁制阵法中的阴寒之气,确实随着时间不断的减少,但禁制的强度却随着阴寒之气的流失,而不断变强。
按理来说,阴寒之气的消失,禁制阵法之力,自然会越来越弱,可此刻竟然不可思议的越来越强。
而且,这短短的数十息之间,范围竟然扩大了三米不止。
目光闪烁,紧盯孟阳背影的他,隐约似乎猜到什么。
突然靖鸿云狞笑的眉头一挑,目中杀机奔腾下,猛的伸手向前一抓。
磅薄的灵力溢出之气,瞬间凝实一张大手,在一声咆哮中,拍向孟阳。
孟阳面色登时大变,浑身上下无数毛孔蓦地紧闭,火热之气顺着脊椎骨冲上脑门的瞬间,双脚向前一踏,刚好进入禁制笼罩的范围之中。
那拍落的大手,砸在禁制之力之上,立刻让禁制闪烁出一道蓝色异光。
这异光出现后,便见禁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实,随即形成一张大网。
而那拍落而下的大手,在轰鸣四响之际,直接把禁制光幕拍出一道半径足有三米的凹坑。
可转眼间,这被拍出凹坑的光幕,瞬间恢复如初,让站在远处的靖鸿云面露狞笑之下,准备再次拍去。
他怕的不是孟阳,也不是禁制,怕的是禁制中的阴寒之气。
此刻阴寒之气已经被孟阳吸收大半,而剩下没有吸收的阴寒之气,就算侵体,对于他来说,也已经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让他没想到的是,孟阳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增强禁制。
可就在他抬手之际,突然看到面色阴沉目露冷笑的孟阳嘴角正在微微上扬。
那抬起的左手,下意识忽的一顿。
而就这一顿,让强装镇定的孟阳心中暗中松了口气。
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嘲讽之色。
别人不知道,孟阳岂能不知道,围护自己的禁制,就算在强,也抵不住真武后期靖鸿云数次的攻击。
若任由靖鸿云轰拍,禁制迟早破碎,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孟阳在赌,赌靖鸿云的果断之下,还有浓浓的狐疑。
而这狐疑,和靖鸿云的沉吟不决,正是孟阳能否活下来的最终依仗。
“小友这是何意?”靖鸿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和善一些。
可语气中透漏出的阴森之意,却是那样的浓烈,那样的明显,那样的咬牙切齿。
“前辈应该问自己,晚辈只想活命,其他不想理会...”孟阳面色阴沉,平淡笑道。
靖鸿云冷哼道:“既然如此,你此次做法,已然触碰到我的底线...”
“不用装了,从一开始,前辈便没有打算让我活命,前辈若继续出手,那晚辈就算拼的这条烂命,也要毁了这土坡下埋藏的宝物。我死了不重要,宝物被毁了,剩下的几天,想要在寻找一个拥有宝物的地方,怕是很难很难吧。”
“而且,若运气好的话,这土坡中甚至还有前辈需要的“心皇丹”...”
“若是也被毁了,那前辈怕是又得等待四百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