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轩越听越觉得可疑,撩起衣袍下摆径直起身:“走,带本王去看看内房格局。”
他当先迈开步子,几人只得跟上,西岭月一直跪着,见他们一个个全都离开,不禁长舒一口气。
谁知李成轩已经跨过了门槛,又转过头对西岭月道:“这位娘子也是推理案情的一把好手,不跟去看看?”
王爷发话,李锜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西岭月便揉了揉酸痛的膝盖,起身跟着走去内房。
相比高夫人的奢华、李锜的讲究,世子李衡算是极为简朴的,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一张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占据了北面正中的位置,床前是四扇乌木雕花刺绣窄屏风,屏风外摆着一张古朴的黑漆三围罗汉榻,左右各是一具黑漆嵌螺钿高脚案几,其上摆放着几件珍玩。东西两扇窗户也是相对着,方便通风,东面窗户旁放着同是乌木制成的面盆架、镜台,西面窗户下是一张檀香小案,上面放着一鼎青铜三足香炉。整个房间格局简单大方。
李成轩带头绕过屏风,走到床榻前,还能看到缎面被褥上的褶皱。他不禁问道:“世子失踪之后,这屋里有人动过吗?”
“分毫未动。”裴行立回话。李成轩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西岭月:“你有何见解?”
西岭月“呃”了一声:“民女以为,世子绝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就是世子离开此处时,侍卫们没瞧见,要么就是有人使了什么障眼法。”
李锜似乎也作此想,点了点头:“不错,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消失。”他边说边嗅了嗅,蹙眉,“怎么有如此重的檀香味?”
高夫人便上前一步回道:“是我请了金山寺的大师来作法。”李锜闻言立即斥责:“胡闹!衡儿失踪才多久,你作什么法,岂不是要传得尽人皆知!”
高夫人竟似要流下泪来,急忙回道:“最近府里出了太多事,又是刺客又是劫狱的,我这心里实在不安……”
她没把话说完,李锜也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家宅不宁啊!”
他话音刚落,却见一个中年妇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仆射、夫人,二位快去瞧瞧……那两扇黄金屏风突……突然……”
“丢了?”高夫人率先问道。
中年妇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没丢,是……是……”
“既然没丢,作甚大惊小怪!”高夫人看了李成轩一眼,斥她,“敢在王爷面前丢人,还不退下!”
那中年妇人唤作“刘氏”,正是李衡的乳娘,照顾李衡二十年,在这府里颇有分量。她斗胆跪着没动,一把拽住高夫人的裙裾,急得快要哭出来:“请恕老婢失礼,实在是出了大事啊!那两扇黄金屏风好似中了邪,上头的图案突然……突然变了!”
“变了?究竟变成什么了?”高夫人很是诧异。
“变……变成……世子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