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两人嘴巴极硬,只说是有难言之隐,不肯开口说出内情。
倒是温室殿的绘彩惧怕至极,哆哆嗦嗦地坦白道:“启禀郭县主、马宫正,阿乙他……他与婢子是‘对食’,我们见面只是……只是……”
绘彩说到此处不肯再往下说,似是难以启齿,西岭月却没听懂,直白问道:“‘对食’是什么?”
马宫正闻言有些尴尬,连忙附在她耳畔解释了一番,西岭月这才明白过来,面颊已染上红晕。
“即便是‘对食’,也不能证明你们的清白,此事正要熟人相帮才能得手。”西岭月冷静地说道,“至于你二人是否与此事无关,本县主与宫正局自会查证。”
她话音刚落,马宫正已清了清嗓子,沉声继续说道:“宫内素来严禁‘对食’,今日既然教本官得知,你们少不得要受罚。”
听闻此言,张乙与绘彩均长舒一口气,连连表示愿意受罚,已没有方才的忧惧之色。
西岭月转而又看丽正殿的宫女芳菲,最后问道:“他们都招了,那你呢?你去内侍省又是做什么?”
芳菲羞怯地低下头去,声若蚊蝇地回话:“不敢隐瞒县主,婢子也是去找‘对食’,他就在内侍省当差……”
又是一个搞“对食”的!西岭月暗道宫内风气不佳,面上却不动神色,故作沉稳地问她:“你的‘对食’是谁?”
芳菲却紧闭着嘴巴,说什么也不肯开口。
马宫正便插嘴说道:“你若不肯开口,便要一人承担两人的罪责,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你可知道?”
芳菲轻轻点头,但仍旧不肯吐口,只道:“婢子晓得,可他对婢子情深意重,婢子绝不能将他供出来!”
马宫正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西岭月问到此处,心里也大致有了猜想,遂道:“好吧,你们都有理由,不过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关
于纪美人的案子,你们若能主动招认,或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本县主可保你们不死。都好好想想吧!”
撂下这句话,西岭月便与马宫正离开。这一走出大狱,她立刻卸下威严的面具,露出原本的跳脱与灵动。想起方才听到的新词“对食”,她好奇地问:“马宫正,宫里的‘对食’有很多吗?”
“这……”马宫正斟酌回道,“也不是。只因纪美人出事之后,丽正殿一直空置,宫人们缺乏管教,胆子难免肥一些,倒是都让您给撞见了。”
可不是吗?西岭月努了努嘴,吩咐对方:“劳烦宫正将那五人分别看管,切不可发生自尽之事,更要防止有人暗杀、劫狱。”
“是,下官明白。”
“尤其,”西岭月着重强调,“看紧丽正殿的芳菲。”
然而西岭月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