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天皇眸光一转，一只手抬起，没入虚空中。</p>
等他再抽出来，已是多了一柄剑。</p>
“这摊子不烂，我这柄剑，还不好铸成呢。”</p>
长剑如镜，映照大千，却给十位皇子带去不详的感受。</p>
他们望着那长剑，莫名间明悟其真名。</p>
——屠巫！</p>
此剑，熔炼了千百妖神之血，铭刻亘古至今之道，耗费无可量计神材，方才有成，是妖族的最高战略性武器，也是一个计划的浓缩。</p>
屠巫剑计划！</p>
“巫族的那些祖巫，眼下坏起来，让我都有些小小的吃惊。”帝俊另一只手在长剑上拂过，微笑着，“不过……坏的好，坏的妙。”</p>
“铮！”</p>
天皇曲指一弹，长剑嗡鸣，顿时有无比恐怖的剑意环绕，能斩破世间一切心防，毁灭一切的理想！</p>
堕落。</p>
毁灭。</p>
贪婪。</p>
腐朽。</p>
……</p>
太多太多了。</p>
“那些祖巫不知道……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啊！”</p>
帝俊悠悠道，“人心的狂澜，是会互相影响的。”</p>
“往妖族这里捣腾坏水，各种鼓吹歪理邪说……这个自由，那个开放，如此消费……”</p>
“却不知……”</p>
“终有报应！”</p>
“早晚有一天，这些东西，全部都会原封不动反馈到人族自己身上。”</p>
“出来混，是要还的！”</p>
帝俊意味深长道。</p>
“不存在隔岸观火……”</p>
天皇在教诲，让十位皇子深思。</p>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在说——</p>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p>
丢人狗屎，自己也得臭。</p>
巫族今天撒欢的有多开心，未来尝到自己种下的果实，就有多苦！</p>
“父亲，我有些不明白。”六皇子皱眉，请教道。</p>
“对面帮我们打了一针预防针。”帝俊淡淡道，“屠巫剑，伤人也伤己。”</p>
“可有了这一遭，我们天庭在思想层面上，就可以建设一套完善的系统，以包含应对处理这方面的三观问题。”</p>
“知道吗？”</p>
“做人也好，做妖也罢。”</p>
“要想取得大成就，贵在坚持。”</p>
“要么就彻底做好人、做好妖，要么就彻底的做坏人、做坏妖。”</p>
“只有这两种人或妖，才能熬出头。”</p>
“中间那些……有善心，却又屈从于现实，委委屈屈；有恶意，又惊惧于律法，不敢越雷池。这两种，反而成就不高不下，一辈子的平庸。”</p>
“为什么呢？”</p>
“因为会内耗。”</p>
“心意和行动不够统一，思想指导和行动方针相违背，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了犹豫上，还怎么成功？”</p>
“所以，父皇你现在……是要让妖族被刺激着，产生一套适配巫族这些恶意观念的理论系统，自内而外的异化，是从三观上的彻底洗礼？”</p>
七皇子蓦然间有些惊颤。</p>
“算是吧。”帝俊眉梢微挑，饶有兴趣的说道，“谁说的，一定要规规矩矩、每个生灵都清心寡欲、都知白守黑，这样的势力才可以走向成功？”</p>
“当然不可否认，这已经有了胜利的模版。”</p>
“可我见诸天。”</p>
“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做坏人……有些前途啊。”</p>
“千载修道，不如一朝成魔。”</p>
“这妖么，我看可以创新创新……”</p>
“彼时，自当原样奉还回去，加强这屠巫剑的杀伤效果。”</p>
“那个时候，形势所迫……人族可没有自我调整、适应的时机。”</p>
“眼下嘛……不知道巫族那边，是不是祖巫们都在愉快的数钱？”</p>
……</p>
“啊呜！”</p>
玄冥祖巫在高声的欢呼着，大把大把浓缩具现的功德币抛上抛下，金灿灿的光芒映照着整个盘古神宫闪耀绚烂。</p>
与其类似的，还有其他的祖巫，也是与之一般无二……唔，除了后土还能淡定依旧，帝江和雷泽眼神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怕曾经兵压天下、如今亦为一方豪强的共工祖巫，眉梢间也是有三分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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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开张了一小阵子，非常非常的成功……即使因为时间太短，赚的利润总数，对比他们摸过的钱不算多大数额。</p>
可是……</p>
轻松！</p>
太轻松了！</p>
动动嘴宣传的功夫，就有妖傻钱多使劲跳坑，一本万利都不足以形容丝毫！</p>
哪像当初？</p>
头顶上有一个太昊皇盯着，谁敢越轨，便默默记下小本子……等怒气条攒满了，就关门放狗，大杀特杀！</p>
将犯事的大罗打入读档状态，然后顺手抄家——可恨年年押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p>
抄家所得，最终又打入人道，实行红利分配，刺激生产。</p>
三千大罗，三千神圣……当年曾在那恐怖的淫威下颤栗，被要求着老老实实的搞实业，推动洪荒修行文明不断科研创新，再反哺到每一个苍生黎庶的身上。</p>
而众所周知。</p>
这实业赚钱……哪里比的上靠骗来赚钱速度快！</p>
曾经不行。</p>
现在可以了！</p>
微不足道的投入，包装出一个奢侈品品牌，打造上流概念……然后，便可以愉快的等着傻妖上赶着交一笔名为妖生毒打的学费。</p>
甚至，这学费交着，他们还很激动、很自觉的拥护！</p>
像是玄冥祖巫卖的瑶池仙酿……有时候明明卖的是假酒，买主都被专家指出是假酒一瓶，装逼装成了傻逼。</p>
那买主还很激动，努力证明自己没买错，眼光很高，必须是上流妖士！</p>
智商税，交的是不亦乐乎。</p>
不过……或许，这也不能称为智商税，而应该是愉悦费？</p>
毕竟，客户满足了虚荣心，得到了心情上的愉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p>
千金难买我乐意！</p>
开心就好嘛！</p>
至于开心是发自内心智慧开悟、从而得到的人生喜悦，还是被催眠洗脑忽悠、构建出来的瞬间冲动式开心……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p>
“还是眼下的时代好哇……”几位祖巫心底暗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