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无价的。</p>
这个无价，可以是无上限，却也可以是根本就卖不出价，为能者所掌控！</p>
得到你的人就行了，何必在乎你的心？</p>
不过。</p>
考虑到照顾一下底层、最广泛人道力量的源头——天下群妖的想法，他这个妖皇，还是要有基本节操的。</p>
所以某些话，帝俊便跳过不言，只是在臣子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严肃与谨慎，带头示范，强调避免功亏一篑的悲剧。</p>
顺带着，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谁能提供一些线索，做为防备万一的准备。</p>
兴许，还能让他窥破黄帝和黑帝的马脚，洞察其真身，做出相应的防备。</p>
火师溃败、地府动荡……当帝俊的布局能够落实，这些便都是会必然发生的情况。</p>
彼时，人族的方面，将由盛转衰。</p>
所谓的五方天帝，若是有谁是真正支持人族……到了这样的关卡，是无论如何都要跳出来了！</p>
猝然发作，妖族最辉煌的时候，或许也将是最危险的时候。</p>
天皇忧思着未来的某一个时刻。</p>
只是。</p>
这座天宫中，诸多妖族的巨头，一位位古神大圣，却无几人能为他分忧。</p>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能明白帝俊忧虑的根源，尽管天皇虚设了假想敌，但是没根没据的，也不好提出有建设性的方案。</p>
谨慎行事是必须，杞人忧天、草木皆兵，却是不必要了……令人悲伤的是，人们往往很难区分这其中的差别，无法定义其边界。</p>
“总不能因噎废食……”白泽妖帅听了一阵子英招和帝俊的讨论，沉吟着插了几句话，“我们联手设计的计划，已经是十分的完善周全了，将手头上的力量差不多发挥到了极致。”</p>
“这个时候，再想要调整？难度且不说，前期的投入牺牲，就全都打了水漂！”</p>
“四部妖帅大军覆灭了……尽管还能再补兵。”</p>
“但是军心士气的挫伤，也是实实在在的。”</p>
白泽妖帅很讲道理。</p>
——开弓没有回头箭！</p>
不过，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p>
——虽然白先生不是太清楚内情，但是他能明白一件事情……现在的人皇，大有问题！</p>
曾经跟他勾肩搭背，都有共同的老板——伏羲，对女娲娘娘居心叵测，联手上演谍中谍中谍，现在竟然变得正经了！</p>
就冲这个表现，侯冈瞬间对“炎帝”刮目相看，同样变得正经，这些时日很正经，也很低调，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表现，偶尔不吝啬奉承。</p>
——领导说的好！</p>
——领导说的对！</p>
——炎帝陛下天下无敌、举世无双！</p>
就十分的上道。</p>
白泽透过特殊的渠道，隐隐窥视着某种真相的一角，揣测着某些地方怕不是真的有大坑在等着。</p>
如果，谁真的轻视了人皇的实际能力，低估了其本领……怕不是要吃一个大亏。</p>
但很可惜。</p>
他们给的太多了！</p>
——各种对未来的许诺。</p>
——现下对文字编撰与归属的分配。</p>
——愿意从中调和，考虑从妖师鲲鹏手中取得“妖文字”的最终解释权，行彻底买断之事。</p>
这笔钱很烫手，但白泽妖帅还真有些舍不得。</p>
况且……</p>
在曾经，白泽跟伏羲一道共事，共同扶起了人道，不至于当爹又当妈，可对那天下苍生，总归还是抱了一点特殊的念想，是看着成长起来的。</p>
不至于帮着抛头颅、洒热血，可人族既然愿意扛起人道的大旗，去放言纠正某些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能够做到的。</p>
说他是骑墙派、墙头草也好。</p>
还是美化一些，形容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也罢。</p>
总而言之，白泽妖帅偶尔间歇性眼瞎，立场很复杂。</p>
当然了。</p>
毕竟眼下，他还是在天庭中任职，有着相应的道德操守。</p>
崇高的节操底线，让白泽琢磨着给指出一条路。</p>
——坐视天庭跳坑，节操不允许。</p>
——反手卖人族，良心有些痛。</p>
那么，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p>
好像还真有。</p>
毕竟，天下之大，闻名出众的族群，可不止有人族和妖族嘛！</p>
那么大一个龙族摆着哩！</p>
“如果天皇陛下，实在放心不下，总想着万一失败、如何止损的问题。”</p>
白泽妖帅敲了敲桌案，“那，可以考虑一下龙族。”</p>
“这一次，我们光明正大的放任龙族，彼此心领神会的达成养寇自重，将压力压在人族火师的身上。”</p>
“这是阳谋。”</p>
“可没人要求，我们就不能玩阴谋了。”</p>
“我们转战人族，压迫火师……龙师或许有可能沾沾自喜，坐山观虎斗，反而因此松懈了警惕戒备。”</p>
“这，却是一个良机了。”</p>
“毕竟，龙祖亲自放下了最大的筹码……将之重创斩灭，龙族可以说就是废了！”</p>
白泽妖帅眸中划过冷光，“之前，我们压迫龙族，而不彻底打倒龙族，是怕便宜了人族。”</p>
“但这样的前提，是建立在——‘我们用惨重的代价，才消灭了龙族’这样的情况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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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损失足够的小……便成了斩灭人族的有生支援力量，反倒能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让想帮助人族的势力慎重考虑损失。’</p>
‘这就成了杀鸡儆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