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已经临近京城了,如果不去看一眼,总觉得不太甘心。
最后他念叨着,既来之,则安之安慰自己。
又想起墙角听了那汉子说的话,心里不由猜测不知是谁家被惦记着要遭受如此厄运。
此时也才末时离天黑还要些时间,白羽躺在那红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远离通州码头还有几十里水路的一艘巨大的客船上,那顶层厢房,正有两个相差不大的姐妹,说笑着。
这两位女孩看着也就十岁模样,但是那穿着打扮看着就不是汉人装束。
此时房间外传来呼唤声,澜儿婉儿你们还不赶紧地收拾一下,眼看就快到码头了,我们终于要到家了。
两个女孩儿脆生生的答应着,爹,知道了我们正在收拾呢!
喊着姐妹俩人的中年男子看着大概四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丝绸马褂,带着顶软帽。
脸色带着疲惫劳累,看着通州码头方向,面色凄苦这次出行前往金陵亲戚朋友处,受尽白眼和奚落。
中年男子名叫惠征,是清朝所属镶蓝旗四品道员,在吏部任笔帖式,(相当于现在秘书微末小官)只因天降横祸家里巨变。
原来这惠征属旗人子弟,祖上没出什么大人物,属于一般官宦家庭。
惠征的父亲被人栽赃,亏空户部银子四万三千二百两之巨,朝廷追究要么补齐亏欠户银,要么革职抄家流放。
户部衙门拿了惠征的亲爹入了大狱,这补齐亏欠四万之巨的银两筹措重担就压在了惠征身上。
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在变卖了地产家传宝物之后,还有近半的缺口。
惠征不得不带着两个女儿前往那金陵城的亲戚旧友们筹借些银子,以补足亏欠,救出自己的阿玛。
只是这次前往金陵城找到亲朋好友,好话说尽打躬作揖的,也只落个冷言冷语,更有甚者奚落嘲笑挖苦,让惠征体会到了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而大发感慨。
看着出来的两个女儿,大女儿今已十岁,生的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看着聪慧内敛气若幽兰,开口玉音婉转的问道:“爹,咱们就这么回来了,那祖父怎么办啊?
“哼……冷哼声响起,这些亲戚平日里看着我们在京城还算风光,都上赶着巴结,没少得家里接济。那晓得都是一副小人嘴脸,如今家里遇着难处求到他们,一个个推脱像躲避瘟神样的……我呸!”
那个矮点的女孩朝着水面呸了一口,脸上愤恨不平的模样。
这女孩虽不如姐姐那么抢眼,但也生的小家碧玉秀外慧中,姿色也属上乘。
听着小女儿对亲戚的冷漠无情鄙视痛斥。惠征叹口气,“这只有锦上添花的哪有雪中送炭的啊!人间冷暖不过如此。”
看着身边的姐妹花,惠征心中还是很欣慰也引以为自傲的,发出那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感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