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着白羽施礼后,不由的哈哈笑着起身,“我一乡村渔夫,竟然能得到公子这么看待,到是让我不好意思啊!听贱内说,你们想要走海路,去广州府,可知这一路上很是凶险呐!我看你们还是绕道走陆路比较安全,毕竟海上风险太大啊!”
听了眼前郑伯伯也就是郑承志一番言语,白羽知道这是郑承志看着自己等人年轻,不懂海上风险,所以规劝自己一行人打消走海路的打算,劝慰自己还陆路安全,于是白羽开口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寻找郑大叔,正是知道海路风险,这才前来拜会您,知道郑大叔自幼这海道熟悉,又有着丰富的出海经验,所以才前来,邀请郑大叔,可以带我们一行,走海路去广东府,至于这所要花费的银两,我一定按照郑大叔的费用,双倍给予。”
“哦!听了白羽的话,郑承志也是吃惊不小,眼前的少年看着也就跟自己的幼子郑岩差不多大,只是郑承志却观察出,眼前的少年人,绝对不会像表面看到一般,那么人畜无害的样子,在说自己隐隐感觉到,这年轻人身上还带着一股不一般的气息,让自己这个在苦海中闯荡惯了,每次犹如搏命般的出海,早就看淡一切,只是眼前的少年人,给了郑承志太多的不一般都感受,于是在听了双倍给与酬劳后也是很心动的。
毕竟这到了官府衙役下村收缴税赋之日,今年的渔民们日子都不好过,也挣不了多少的银钱,只是勉强能糊口养活一家老小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遇见这乡绅勾结衙役祸害渔民们,不知道又有多少家渔民被迫卖儿卖女,才能缴纳上这摊派的税银来。
自己父子二人搭混着同村的伙计们,冒着生命危险在海里博风踏浪的卖命下来,也是收效盛微,所得鱼获还不够缴纳几家的税赋的。
这些时日以来,郑承志跟自己一起出海讨活的几个老伙计合计着,也是望天长叹,如今这吃人的世道,简直不给大家一条活路来。
有时这郑承志要不是顾忌家训,早就带着同村的几家人,逃亡海外孤岛,去过那索群独居的日子去了,只是看着年幼的幼子以及幼小的女儿囡囡,就把这心里的冲动给压抑下去了,是的,眼前的郑承志家里祖辈荣光一时显赫一时,祖辈就是宝岛上那鼎鼎大名的郑家,只是在大清攻破宝岛之后,这才被送到这福州岛上,隐姓埋名的隐居起来。
如今被这世道压迫的简直没了活路,这郑承志自小受到家里的教诲,学识虽说不上多么精通,但也是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他也一心想要继承祖上荣光,恢复祖上的遗志,在次将郑家发扬光大起来,但是如今连税赋都已经缴纳不起,如果非要走到那卖儿卖女的一步,那郑承志决定不顾祖训,也要带着妻儿去孤岛闯荡一番事业来,卖儿卖女那是对他郑承志的侮辱。
就在眼前这近乎绝望之时,既然有这眼前的公子哥,愿意花费双倍的价钱雇佣自己的海船,只要跑一趟广州府,那么这次几家的税钱都有着落了,也就可以在忍忍了,毕竟违背祖训是为大逆不道,既然有机会不做忤逆不孝之子,那自己还是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子,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