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左奎手一哆嗦,“当,当知府?!你一个姑娘家当知府?!”
他眼一下就红了,“这,这,这……”
左弗无语。
望了望钱氏,钱氏倒也聪慧,又是一巴掌上去,“好好听着。”
“我,我这不是激动嘛……”
左奎嘀咕着,可眼睛却黏在了左弗身上,道:“这,可是好事啊!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啊!”
“可朝臣哪里会同意?”
左弗笑道:“不过他们却不得不应下陛下,虽然荒唐,可喝退了清军总得有人领功吧?所以,他们应了下来,不过知府是当不上了……”
左弗一咧嘴,带出一丝讽刺,“可好歹也给我弄了个七品县令当,还是常州武进县的县令呢!”
“这群人!”
刘茹娘气得身子都颤了起来,“我夫君是豁出命去报答先帝的!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岂有此理!”
刘大家也是火冒三丈,拍着桌子骂道:“我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弗儿火烧清军的事怎么会在民间传播得这么快!还这么详细!好哇!这群人,这群人!”
刘大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连连拍着桌子,“恶心!无耻!竖子匹夫不足以谋啊!!”
“???”
左奎瞪大眼,一脑门子问号:说得是啥意思?怎么听不懂?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刘茹娘又问道:“陛下允了?”
“自然是允了。”
左弗笑着道:“而且女儿也不想推辞。娘,千百年了,哪有女人当一方父母官的?搁在汉时,那就是一方诸侯了。这不挺好?女儿就是死了,也足可名留青史了。”
“他们这是要坑你啊,乖乖儿!”
刘大家眼泪下来了,“常州武进那是什么地方?!县衙附廓,你一个女子去当官本就艰难,若有人有心刁难你,你一不心命都要没了啊!”
刘大家捶起了胸口,跺脚道:“陛下怎能应?怎能应啊?!我们刘左两家无对不起君上的地方啊!”
“是我自己愿意的,陛下问我了。”
左弗安慰道:“外公,你莫担心,有师父在,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常州乃是科举大州,关系复杂,乡绅众多,你去那……”
刘大家侧头,拉着袖子擦眼泪,“你可知?历代变法不成,都因乡绅势力过于庞大,届时,你的佐贰官,甚至是衙门里一个衙役都可能与这些乡绅沾亲带故。
你一个女子当官本就稀奇,乡民看个热闹也就过去了,哪里真会将你放眼里?到时有的是下作法子对付你,弗儿,不,不能应下,这官咱们不当了,让你爹也回来,咱们走,咱们求陛下看在咱们收留他的份上,让我们出海,咱们去南洋讨生活……”
“也要走得了啊。”
左弗苦笑,“便是陛下都是身不由已,何况我们?外公,你不要太担心了,陛下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到时必有安排,这几日咱们就多聚聚,高兴高兴,天塌了再说!”
顿了下又道:“再说,卫所的人我必要带走一些,那些都是军中精锐,而我手里还握着可击退清军的神器,他们想动我也得掂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