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户拉了拉自己的军大衣,“有这衣服什么天气都不怕。白天穿着,晚上当被子盖,舒服!”
“大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等会要多杀几个鞑子,给大人出口恶气!呸,什么鬼玩意!一个老匹夫居然还肖想咱们大人!还是个野蛮人,嫁猪嫁狗也不能嫁给蛮夷啊!”
“可不是?想想就来气!他们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咱们大人是姑娘,脸皮子薄,所以拿这话来恶心她,羞辱她!”
“是呀,大人说到底还是女子,为了忍下这等言语,必是忍得很辛苦吧?”
“大人是做大事的,心眼子哪里能跟你我一样?凡做大事者,必能忍……”
“孔秀才!我们客气喊你一声秀才,你还当真自己是秀才公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忍一个试试?!真是的,外面一群大老爷们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当真是无耻!等会多扔几轮业火,烧死他们!”
一群人用力点头,那孔秀才讷讷道“我,我只是想说大人非常人,就,就是说大人厉害的意思。”
“都别争了。”
刘大放下碗,擦了擦嘴,又拿起潜望镜观察。
边看边说,“现在都好好休息,我估摸着鞑子晚上会攻城。”
“你怎么知道?”
“他们就两条路。一,现在想法将火炮推上来,二就是围困我们。但鞑子万里奔袭,所能携带军粮有限,我们要吃喝,他们也要吃喝。在他们来之前,大人已将附近村落所有人都收到了城里,他们想靠劫掠百姓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估摸着,他们选择攻击的可能性比较大。
刚刚我见一队人出去了,估计去寻木板,好铺平德安桥台阶,让火炮推上来,然后再攻击我们。”
“我看他们未必会攻城。”
孔秀才道“他们的火炮一上来就将路堵死了,这样即便炸开城门也发不起冲锋,反而会被我们的燃烧弹烧死,所以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围困我们。”
“呵……”
刘大冷笑,“这样就最好了。等朝廷大军一到,他们就完了!”
顿了顿又道“毕竟这两万人真鞑没几个,而其他人,呵……”
作为一个老兵油子,刘大显然很知道明军的德性,“没打几下就会求饶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呼啸,天气变得异常寒冷。
而住进了难民新建房屋里的豫亲王多铎脸色也越发阴沉了。忙活了一天,什么进展也没有,想想那女人对自己的嘲笑,他便觉心尖在冒火。
孔有德,阮大铖等几个汉臣屏着呼吸,不敢发出什么声响,生怕触怒了这位脾性反复无常还特别残暴的王爷。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铎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只能架一台火炮?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跟本王说的?很容易?左弗是弱女子,经不起惊吓?打常州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