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得是。”
李想对着于山的脑袋就是一下,道“好好听”
于山摸了摸自己脑袋,有些委屈,可却也不敢啰嗦。
想哥厉害,可脾气也不好
“是的,若只是如此,他也不会来告状。只是今年开春,他母亲遭人羞辱,他父亲气不过,回骂了几句,结果与人扭打,被人失手打死了。”
“啊”
于山忍不住惊呼,“出人命了啊那找县哦,哦,张向导,你说,你说,您继续说”
“是。”
向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死了人自然是要告官的,可打死他父亲的人不是普通人。那人的远房表叔乃是安定县的典史所以告状不成,他母亲反是挨了板子。苗人女子性子野,挨了打,还不服气,一定要为夫君讨公道。于是收拾了包袱,便想到琼州衙门告状。
可哪里晓得,才走出村子十来里路,就被人拦了回来,给扣了个勾结苗人造反的罪,将她母亲以及两个妹妹都杀了。这小子命好,当时随他母亲一起到琼州告状,他母亲拼死给他留了条逃跑的路,他便跑出来了。
跑出来后,他不敢回去,也得亏他娘是苗人,教了他一些在野外过活的技巧,熬了几日后,偷偷回去,却发现全家人都被杀了。他气愤不过,便上山去寻苗人帮忙。可苗人哪里会帮他跟官府作对给了口饭吃,给个住的地方,就算尽了情谊了。”
“那怎么就盯上我们了”
李想还是想不通,“那些人又找到他了苗人寨子也待不下去了那些苗人不服官府管教,最多帮熟黎人耕地,与我们素来无往来的”
“这小子不死心啊那日下山看见府尊的车马路过,便偷偷跟着看,想寻机会告状。但又怕官官相护,所以不敢现身。听这小子说,府尊给了一箱子好吃的绿色冰块,他觉府尊可能是个清官,所以这些日子一直跟在衙门外出之人的后头,看看是不是真得可信,可以告状。”
李想有些懵,“这小子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
“好啊”
李想不由抚掌,“十二岁,没受过训练,就有这本事这小子是当侦察兵的好苗子啊”
林立瞪了他一眼,道“李想,你还是想想怎么帮他伸冤吧不然,我看他不会安心跟你走的。”
“对啊”
李想看着刘三口眼里直发光,拍了拍他,笑着道“小子,遇上我们大姑娘算你有福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你李哥说到时大仇得报,来我这儿当兵”
刘三口望着李想,眼里透着仇恨。
他太大意了
那位大人也许是好人但她底下的人就未必了
林立见刘三口瞪李想,忙对向导道“跟他说,我们没恶意,我们这就带他回衙门,请大人伸冤。”
向导忙将林立的话转达。刘三口愣在那儿,过了好半晌,眼睛忽然红了,他嘴里呜呜叫着,铐着手铐的手连连拜着,应是在说感谢的话。
林立将人弄上车,没心思再想其他,让大家快速前行,去向左弗汇报这事。
地方砍人脑袋却未申报到知府衙门,还拦人告状,这不是小事虽说官场不作兴越级告状,但若苦主真有天大冤屈的话,那越级告状也属正常。
现在有几人因此事而死,这可不就是小事了而且事涉安定县的典史,那问题就更大条了
林立深知左弗的品性,她恨毒了这等盘剥欺压小民的官吏在她的治下她是决不许这等事发生的而且初来此地,有时还真需借几个贪官污吏的头树下威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