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左右瞄着,支支吾吾道“许,许是认识”
“叔,什么叫许是认识”
“弗姐儿,你叔他不会说话。”
尹翠莲一看自家男人这样子便觉要坏事,忙道“这小子与一个女子跑咱们府里来认亲戚,这事还没查清楚呢,你别听这小杂种胡说。”
“是啊,我是小杂种,左家的小杂种,我还有个名叫左伯,是我娘给我起的”
“你要做谁家的老大”
尹翠莲骂道“来路不清不楚,也不知是谁的野种拿了封信就想进我们靖国公府美得你弗姐儿,你别听他胡说,你爹”
“婶娘,我爹认他了,有这回事吗”
“这”
尹翠莲语塞了,垂下头,小声道“你爹许是糊涂了”
“对,对,弗姐儿,你爹是糊涂了就这事,他自己说了几回都有出入,或,或许真是喝酒误事,做下了糊涂事。”
“好啊。”
左弗冷笑,“我这冷不丁的多了一个弟弟不说,感情还要多个小娘”
她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咱们左家要将我娘置于何地当初没有我娘,没有外祖,我爹能建功立业现在好了,发达了,是要弄个人回来膈应我娘吗”
“不,不,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不得不说,左弗这一拍桌子间的气势还是很吓人的。左大仁虽然这几年贵为国公弟弟,养尊处优的,甚至还请了个先生教自己认字。可到底以前只是个农民,左弗这么一拍,身为长辈的他竟是心里打起鼓来,也暗暗叫苦。
这等事怎叫他来做啊应该让左莲来啊但想想自家小妹那脾气,他又觉还是自己来的好。
不然这两个炮仗碰头了,指不定明天就杀回南京,把国公府都拆了。
“那,那女人没,没你娘点头,进不了家门。”
尹翠莲忙道“公公婆婆都在,不会让你娘委屈的。”
“说的我娘好像不委屈似的。”
左伯冷笑,“若不是我娘,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我也不想认”
“那你干脆滚好了”
尹翠莲没好气地道“我们一大家子本来和和睦睦的,就你跟你娘来了,把我们家搞得乌烟瘴气的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当真是个小杂种”
“若是爹没做糊涂事,哪里来今日的事当年种的因,今日得的果,我跟我娘受尽白眼,委屈,含着这颗苦果整整二十年,难道我们就是该死的吗”
一声声质问如狂风过境,刮过花厅,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左弗抓着椅子的扶手,抿着唇,久久未语。过了许久,她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左大仁急道“大侄女,你要去哪”
“回南京”
“啊”
左大仁急了,追上去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急得又是拉左弗又是跺脚,道“地方官任期内无诏命不得无故回京,若有违反等同谋反啊弗姐儿,你不要冲动啊”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尹翠莲也是尖叫着,“快来拉住你们大人要命,要命哟”
她跺着脚,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见那左伯也跟出来了,忍不住指着左伯的鼻子大骂道“你跟你娘都是丧门星不知安的什么心大哥不是已经认了你了吗你还跑来琼州做什么你找弗姐儿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