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
“很好”
左弗望向李谂,李谂面如死灰,闭上眼不敢再看左弗。
“子不教父之过,李谂,我若判尔子死刑,你没意见吧”
泪水滴落下来,李谂颤着唇,久久过后,才艰难地道“求大人给一个全尸。”
“父亲”
李珂惊呼,“父亲,您,您这是”
“逆子,逆子啊”
李谂忽然大哭,“老夫怎生出你这样的蠢货早被人套进去了,还在抵死狡赖”
众人一阵懵。
这到底什么情况
“堂上书记何在”
“学生林立在”
“将堂上记录拿给蔡大人看”
“是”
林立起身,将一打纸递给蔡奕琛,道“大人,之前李谂承认王家巷王富大之女是他下令打死。”
百姓愣了下,这才想起王富大拿出赔偿文书时,李谂的确承认了王家女是他下令打死,只是理由却是王氏不贞,勾引李家大郎。
而现在李家大郎与大夫人赵氏却一口咬定王氏是偷窃,这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本官对庞五与李山用刑后,李山才说了奉命二字就被李谂打断,而两人所招供的也不过是李家历年收租的这账本。所以本官就觉奇怪了,李山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供出来了,李谂却也只是不咸不淡地骂几句,反是说到奉命二字时李谂神情激动,这到底是何道理”
左弗走到李谂跟前,弯下腰,见李谂身子颤动得厉害,可却不敢睁眼看自己。她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人父母者总要为孩子计较,便是李先生这样的国之蠹虫也有一颗仁父之心啊”
李珂的身子剧烈颤动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瘫在地上,地上很快就有了一小块水迹。
左弗将这些看在眼里,又走到了李山身边,缓缓道“而后面,庞五与李山拼命否认自己杀人,而他们的确也没杀人,不,准确说,他们起码没杀王家三娘,只是奉李先生之命演戏。李山,本官说得对也不对”
李山蠕着唇,低低道“小人作恶甚多,早知有今日,还请大人保我家人。”
“你早该死了,如果本官没猜错,你二十年前应犯了大案,而你对外总说自己是李家的家生子,但户籍上你却才卖身给李家,又怎可能是家生子才到李家就深得李谂信赖,那就只能说明,你本也姓李,应是李家旁系子弟,所以这多脏活才交给你干,对不对”
李山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溢出,“大人早已猜到,又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让大少爷吃苦”
“因为我要替王氏讨个公道”
左弗冷笑,“他欲图自己父亲的小妾,那王氏刚烈,反抗后竟被杀害,李谂为掩盖自己儿子杀人的勾当,就让人假装王氏,然后再令你在屋内假装殴打王氏,最后来一个移花接木,将早已死掉的王氏让魏四去收敛,让一个倒夜香的去收敛尸体,这到底是为什么”
左弗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因为人死后若不及时入殓便有尸臭,魏四长期倒夜香,身上自也有臭味即便有人疑心,也可推到魏四身上最关键的,魏四就算发现了什么,因着是倒夜香的,被众仆歧视,也不会有人信他说的话所以”
左弗一指李珂,道“本官是屈打成招吗杀人者,李珂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