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缩在墙角的周氏身子猛地一震。
一句“镇国公要见你”差点将她吓死
是左大友的女儿回来了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对于这位,在不知她是左大友女儿时,她曾敬佩过。一个为百姓说话的官,还是个女人,身为底层的她自然是敬佩的。
只是眼下这个只认礼法,不讲情面的大清官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却是哆嗦得不行,恐慌就像春日雨后的野草,迅速在心底蔓延,令她有种要昏厥的感觉。
身子软成一团,被狱卒提溜出来时,甚至站都站不住。
吉文下意识地望了左弗一眼,望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觉周氏这怯弱一点也不丢人。因为,自己都觉害怕。
亲手杀过无数鞑子的人就是不一样那种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人,即便情绪内敛到极致,可也总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左弗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身穿一身蓝色的绸缎,虽有些皱巴巴的了,可却也看得出用料极好,上面的绣工极精美。
目光往上移了移,一支蝴蝶落芍药的步摇在昏暗的光线里都隐隐透着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椿芽,将她的步摇拿下来。”
“是,大姑娘。”
“你,你,你凭什么拿我的步摇这,这是大夫人送我的见面礼。”
周氏鼓足勇气,道“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你不能如此对我。”
“你也知这是我母亲送你的吗如今你伤了我父亲,我取走我母亲的东西何错之有”
左弗冷笑,“还有我娘给你开脸了吗我爷爷奶奶认你了吗我的长辈你也配椿芽,还愣着做什么将她这步摇耳坠都拿了,衣脱了。”
她望着周氏,一字一顿地道“贱妇,就只配衣食无着,任人羞辱”
“你”
周氏被气得吐血。
虽然知道左弗很厉害,脾气暴躁,可她真没想到,人可以不讲理到这地步。
椿芽上前,直接一把将步摇掳下,又将耳坠子拉下,一声惨叫在牢房里响起,惊得吉文连连道“国公爷息怒此妇人是陛下钦点要下官审问的,若是出了什么事,下官担不起啊”
“你是怕陛下,还是怕这贱人的儿子报复”
左弗指着周氏道“府尹大人,我父亲如今生死未卜,难道我收回我母亲的东西有错吗这等忘恩负义之辈,你还要我以礼相待而且,她根本与我左家无任何干系,她那儿子也不是我父亲血脉”
“你爹都认了,你不认”
周氏忽然尖叫了起来,“你想说我儿子是杂种你才杂种,你才杂种我儿子就是左大友的,就是左大友的,是你们左家的种”
“椿芽给我掌嘴”
“是”
“啪”的一下,周氏的脸立刻就肿了。
椿芽的力气何等大莫说一个弱女子了,就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她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