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金如意被摆在了左弗面前的案几上。
在高庸将金如意拿来后,她拜谢了天子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离着她不远的孙训珽举杯朝她而笑,她亦是报以一笑,举杯,将酒饮尽。
言官们吃了憋,且发现了皇后的嫉妒,暂时也蛰伏了下来,宴会又热热闹闹的开了下去。
只是在这歌舞升平中到底有多少诡异心思,那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宴会结束时,已近黄昏。
左弗搀扶着自己的父亲走出了皇宫。
他们父女二人都被赐予了肩辇行走禁宫的权利,但父女二人很是默契,今日都未坐肩辇,而是一路行走出皇宫。
到了宫门外,孙训珽走了过来,朝左大友行了一礼道:“伯父,可否容我与云舒说几句话?”
左大友虽看好孙训珽,想给人当丈人,但在女儿还未嫁掉之前,偏偏又会觉得看中的女婿碍眼,有种女儿要被夺走的感觉。
左大友冷哼了一声,道:“孤男寡女有甚话好说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老夫的面说?”
孙训珽轻笑了两声,道:“听闻老公爷中意在下为女婿,故而狗胆大了起来,特来邀约云舒去我家吃席。”
“荒唐!”
左大友道:“老夫那几日病得昏昏沉沉,被一群人气急了才那么说的,你不要当真!”
顿了下又道:“你这浪荡子整日流连花丛,老夫岂能中意你?英国公人品出众,老夫我中意的是英国公。”
左弗目瞪口呆,“爹,你在朝堂上说什么了?”
左大友老脸一红,轻咳了声道:“爹爹那日被一群言官恶心到了,气昏了头,故而求陛下放你归家,赐个如意郎君给你。当时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浑浑噩噩就将这人名字说了出来,你可莫当真,爹不会让你嫁给这个花肠子的。”
左弗扶额,“爹,你真是的……我不是说了我不嫁了吗?”
“伯父,你怎么说了不认呢?当日我虽不在场,可我那些好友的说辞却是一模一样。你当日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的,你说我如今也三十有二,无妻无妾……”
“我胡诌的你也当真?!”
左大友眼一瞪,喊道:“左大,左大!还不套车来?!要累死你家老爷吗?!”
他说罢便是径直朝车马走去,直接踩着脚踏便是上了车。
从头到尾也再未回头,只是进了马车后才挑开帘子道:“你娘念你得紧,做了一桌饭菜,你莫要磨蹭了,赶紧回来。”
“……”
左弗无语望天。
您要回去也把我带上啊!
就这么走了?你这分明是在拉郎配,当你女儿是傻子吗?
老爹居然中意这家伙?无语啊!
见左大友走了,孙训珽轻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小孩就跟女儿家似的,总是口是心非。”
左弗翻了个白眼道:“你找我什么事?”
“多年不见,上次一见,来去匆匆,故特来诉相思。”
他微微扬起唇角,略带着调侃的语气道:“一年四季,年年让家仆琼州走四趟,给你送特产,就没一点感动?”
“我要是个寻常女子还真被你感动了。”
左弗轻笑,“可惜我不是寻常女子。”
“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