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瓦伦丁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眼光出了问题。
——这个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瓦伦丁不禁多看了两眼,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抛开最初的那种震惊,单从青年装扮上来看,的确是一副剑士打扮,中古骑士服加破烂收束长裤,就算瓦伦丁对剑术不甚了解,但还是能轻易分辨出,他腰间别着的那把怎么看都像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低廉铁剑,绝对不是什么样式古怪的秘剑。
即使这样也就罢了,有着独特爱好、装束特立独行的魔法师瓦伦丁也没少见,但青年喊出“成为剑圣”这种话时眼里的认真绝非作假,至少凭借瓦伦丁几十年阅人无数的老辣眼光都看不出瑕疵,实在是很难想象成对方在演戏。
(真的只是个剑士?)
就在瓦伦丁认真思考是不是自己的“万象世界”出了什么纰漏时,青年的一个动作,让他瞳孔骤缩。
瞬间如临大敌。
“多么优秀的姑娘,可惜……眼下确实没有办法救她,但既然有缘,我就给她稍微维持几天性命,看看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迟小厉伸手在泰勒身上一点,流露出长辈的痛惜表情,冲杰诺尔摆摆手,一副风清云淡的高人模样。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样把少女救下来,赚取那一大笔报酬。
这可是一国公主啊!
要是能把她救活,皇帝一高兴,不得把国库分一半给自己?
有了这笔钱,还用受家里那恶毒丫头的气?随手一挥,大把金币一甩,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用得着像现在一样低声下气,连带奥丽莎出门拜师都被克扣路费?
美滋滋计划着家庭地位上升的事宜,迟小厉仍旧维持着“高人风范”,只是半天没有听到兽人青年有什么反应,脸上便有些架不住,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这样子做的不够好,最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嗯?你在干什么?”
看到兽人青年僵在原地,身体还止不住有些颤抖,迟小厉狐疑的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
“咦?”
要不是拼命咬紧牙,挺直身子,杰诺尔已经要跪在地上了。
刚刚,自己这位未来老师在给泰勒施加某个魔法时,一股恐怖的气息便从头顶袭来,虽然自己不是首要目标,但杰诺尔仍然被这种强大到荒谬的威严震慑到无法动弹。
也就是在这时,他才切身体会到两人的差距。
人神之别。
而且最恐怖的是,瓦伦丁是否仍有保留,还是个未知数。
杰诺尔突然有些后怕——如果当时自己真的想要强行将药送到泰勒嘴中,恐怕动身的瞬间,就会被对方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