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侯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小监军,情况不是太妙啊!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敌方统兵的将领是谁,但是,从对方选择扎营地点,营盘的布局等等,看得出,对方要么是个老军伍,要么就是主将手下有能人。这样的阵势,再加上对方人数上的优势。我们就这样动夜袭的话,与送死无异。”
“那就是不打了!公子,我们还是赶紧返回下邳城吧!万一让陈家真得骗开了下邳城,或者击败了守军,夫人和小公子们就危险了!”刘基身边的护卫闻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之色地说了一句,便立即建议道。
刘基却是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道金侯为什么一定要打这一仗,但是,作为监军,又是他自己主动求来的任务,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更何况,陈家人背叛刘叔父的情报,还是金侯最先得到的,如果没有他协助的话,刘基很清楚,他自己是成不了事情的。
“谁说不打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老字就是要找到老虎打盹的时候,狠狠咬上他一口。”金侯浑不在意地回答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伸出鲜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已经有些干的嘴唇,在月光的照射下,让看到这一幕的刘基主仆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将军,您先喝口水解解渴吧!”一旁的侯龙也看见了,他却急忙从腰间取出水葫芦,递了上去。
在侯虎被擒拿的整个过程中,作为他的亲大哥,侯龙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很显然,这种场面,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接过水葫芦,拔开塞子,金侯扬起脖子猛灌了一口,把水葫芦又递还给了侯龙,长舒了一口气,便立即吩咐道:“侯龙,你辛苦一下,带一百兵兄弟守前半夜,后半夜,你一定要把我叫起来。我来负责守后半夜。还有,等这个混账东西睡着了之后,只能给他把腿上的绳索松了,嘴上的布不能放开。听明白了吗?”
“诺!”放好自己的水葫芦,侯龙拱手答应了一声,便立即离开,安排守夜的事情了。
刘基不明白金侯话中的意思,主仆二人回到自己方才宿营的地方。因为是急行军,因此,营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带。好在,金珏已经明了大汉版本的睡袋,这东西就是用草编织的。行军的路上,背在背上可以遮风挡雨,宿营的时候,士兵们钻进去,可以挡寒气。
金侯出的时候,刘备到他军营里巡营的时候,一样就看中了这个好东西,当众跟着金侯学会了如何编织这种既可以做睡袋,又可以当雨披的‘宝贝’,刘备小时候就跟着母亲织席贩履,虽然已经二十几年没碰过了,但是,手艺并没有丢下。
不过,金侯事先言明,这东西虽然用途广泛,但是,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怕火。如果让敌军摸到营里面,放一把火的话,全营的士兵绝大多数都会变成叫化鸡。因此,军营里一旦配备了这种东西,在野外宿营的时候,一是要小心灯火,不能自己把自己点了,二是要安排好人手巡营,不能有一丝的懈怠。
一夜无话,除了侯龙故意晚了两个时辰才叫醒金侯,被打了两鞭子之外,金侯宿营地里再无任何事情生。
天亮之后,刘基才明白,金侯为什么昨天晚上一定要特意嘱咐人,可以给侯虎松了脚上的绑绳,可嘴里面的布却不能取掉。
因为这是打呼噜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侯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嘴里面的破布吐了出来,一下子就吵醒了睡在他周围的士兵们。
金侯心里有气,让手下端来一瓢冰凉刺骨的河水,当众一瓢就浇到侯虎的脑门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