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先生,在事情未有定论之前,您仅凭猜测就断定那甄氏兄弟是金珏派到冀州的奸细,是否有些过于自负了呢?在小子看来,甄氏兄弟所在的甄家虽然不是冀州什么大世家,但是,他们的跟脚却一直都在中山国,这一点,中山国很多本地人都能够为之作证。
之前一直之所以没有主动站出来为我家主公袁公效力,那也是因为其父刚刚过世没有太长的时间,他们兄弟一直都在为其守孝而已。
其实,关于这一点,小子不但无法接受元龙先生您的猜测,而且,也一直无法理解家父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怀疑。
若真是像元龙先生您所说的,或者家父所猜测的那样,甄氏兄弟的身份真得有问题的话,在我冀州虚弱之际,他们兄弟为何还会主动站出来,拼了命似得为我冀州努力屯田。
更何况,元龙先生,若是甄氏兄弟屯田真得获得了成功,岂不是有违你和家父对他们二人猜错的,作为奸细的身份了吗?
对了,还有,元龙先生,除了这一个让小子依然存疑的疑点之外,您还有还可指教小子的吗?”听了陈登的话,沮燕脑子里转过很多的想法,但是,到最后,他却是第一次在对方面前,直言不讳地将自己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第一次用非常直白的方式,说了出来。
要知道,在他父亲沮授面前,沮燕从来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的。
沮授的家教一直都非常严厉,再加上,沮鹄未犯大错之前,沮授对于他是寄予厚望,至于沮燕,在此之前,他仅仅只是沮授膝下众多庶子之一而已。
沮授的嫡子的确是只有沮鹄一个,但是,他膝下却还有十余个庶子,这其中,到建安六年已经成年的庶子,就有八个之多,沮授之所以现在选择弃沮鹄,而试图抬举培养沮燕,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最听话,而是另外有原因的。
起码,这是沮燕自己的感受。
若是换了旁人,听了方才沮燕那番话,作为长辈一定会很生气,可是,沮燕幸运的是,他遇到的是陈登。
以陈登的脾气,他反而愿意听真话,听一个年轻人的肺腑之言,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在面对自己亲近后辈的时候,他也一样倾吐出自己心中的真话。
一如原先历史上,陈登对徐州后辈,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魏国名臣陈矫所说的那番话。
“哈哈哈!”陈登听完之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仰头放声大笑了三声,笑完之后,他这才一整面色,紧盯着沮燕,回答道:“燕贤侄,你我其实大可不必在执着于那甄氏兄弟的真实身份,只说冀州境内的屯田效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