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回事?”武秀宁皱着眉头问道,她心知若是没有发生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其他人是不可能来打扰他们的。
澜衣快步走了进来,道:“主子爷,主子,福晋那边派人过来,说是夏月姑娘(侍妾称姑娘)有孕了,请主子爷过去瞧瞧!”
武秀宁眼里闪过一丝讶意,一次宠幸就有了,而且还时隔这么久才发现,不应该啊!
“苏培盛,你过去一趟,把她安排好。”胤禛对子嗣还是很看重的,即便夏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让他觉得膈应,他也不得不护,毕竟乌拉那拉氏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了。
他一直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打算,若是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或许他就随了她的心意,即便这个抱养的孩子可能是嫡子或者半个嫡子,但是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胤禛对乌拉那拉氏的防备不说达到最高,却也不能等闲视之了,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再让她有机会接触自己的子嗣。
“奴才遵命。”苏培盛领命之后,立马就带着人去了正院。
胤禛摆了摆手,放下手中的话本,整个人靠在引枕上,眉心紧皱,明显心情并不算好。
“爷为何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武秀宁见状,不由地伸手握着胤禛的大掌继续道:“婢妾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胤禛就不该再为此为难自己。”
“爷没有。”胤禛道,他心里虽然膈应,却也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
“既然如此,那爷就继续给婢妾念话本,这话本可是婢妾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武秀宁一脸娇嗔地晃了晃胤禛的胳膊,要求他继续为自己念话本。
胤禛看着突然使起小性子的武秀宁,眉心微皱,目光对上她眼里流露的关心,他才发现她的小性子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好,爷给念。”
眼见胤禛打起精神来,武秀宁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人,她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见到冷着一张脸独自生闷气的胤禛,这样的他容易钻牛角尖,也容易为难自己和别人。以前如何,武秀宁是管不着,但是在她可以改变的地方,她还是希望可以多改变他一点的,至少不要让他熬坏自己的身体,养大自己的脾气。
胤禛的声音很低沉,微微带点儿磁性,且他念话本的时候有别于平日里的古板,声音会随着话本的内容出现变化,听着更容易融入,更容易产生所谓的感同身受,即便武秀宁知道话本中的故事不过就是那些落魄书生幻想出来的,但闲来无事,听着还真不错,毕竟总被束缚在这一方天地之中,能等到一个带自己走出去的人,某种时候也是她们潜意识想要反抗命运的一种做法。
胤禛对话本上的内容不屑一顾,无奈武秀宁喜欢,胤禛拗不过她,被拉着念了几次也就妥协了,反正他过来揽月轩也时常给弘昱念书,从《孝经》到《寺经》,跨度之大,全凭他的兴趣,而弘昱小朋友从牙牙学语到口齿清晰,读书写字的习惯多与胤禛相同,但中途会睡觉,这一点基本就跟武秀宁一样了。
等胤禛看过去的时候,武秀宁趴在炕桌上睡得正香,胤禛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书本便抱着武秀宁回内室休息了。
无法入眠的胤禛静静地看着武秀宁的睡颜,看着她略显削瘦的脸颊,心里对乌拉那拉氏和德妃的不满便不自觉地重了几分。今日突如其来的封赏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在粉饰太平,德妃算计他又不是一次两次,可皇阿玛明明知道却一直放任,这样的态度使得胤禛原本火热的心开始慢慢地冷却,直到波澜不惊。
“看来想要彻底撇开德妃,小打小闹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想办法让皇阿玛不得不处置她!”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反正德妃对他也从未手软!
胤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硬如铁,可触及到身边的娇人儿时,仿若冬寒褪去,暖春将至。
相较于揽月轩的宁静,正院那边的气氛变得越发的压抑,原本发现夏月有孕,乌拉那拉氏简直是惊喜非常,那种仿佛多年夙愿得以实现的激动让她高兴的不能自抑,可谁能想到,惊喜来得快,消失的也快!
“主子?”曲嬷嬷看着坐了近一夜的乌拉那拉氏,有心劝说让她去休息,可想到昨天的事情,又有些开不了口。
“嬷嬷,你说这事是爷在为武氏出气,还是夏月背地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乌拉那拉氏转头看向曲嬷嬷,语气冷凝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