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那边,得到消息的乌拉那拉氏虽然如愿了,却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高兴,相反地她只觉得心中有股郁气无处发泄。
乌拉那拉氏本性自私小气,醋意也重,以前藏得深,而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那些小心思藏无可藏,最终她也就不藏了。只是碍于她的处境,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拔新人,可以说若是弘晖未逝,胤禛依旧信任她的话,她依旧会像上一世那般一直拖到不能再拖,这才把钮钴禄氏给推出去。
毕竟当时上一世的年氏太过受宠,不管是因为她的家世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得胤禛喜欢,她的存在既然能引起后院的注意,那乌拉那拉氏的感受自然就更深了。
而这一世,武秀宁提前打破了局面,虽说没有掳获胤禛真心,却也在胤禛心里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单凭这一点,就足矣逼得整个后院的女人跟着动起来,而习惯站在胜利的巅峰的乌拉那拉氏却因着大意,被她一把扯了下来。
都说意外带来的感触最多,输不起的人一旦输了,报复心也最重,乌拉那拉氏便是如此,她从巅峰掉落,第一时间想到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报复后院的女人们!
俗话说的好,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乌拉那拉氏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却没想过武秀宁就是那个她不知道的变数,以至于一错再错,等到她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钮钴禄氏也好,夏月也罢,又或者是即将进府的惠玉,这些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也是她固宠的手段,她想通过这些人再次重回巅峰,却忘了能回到巅峰的梯子并不在她手上,而是在胤禛手上,所以把握不了重点的她就只能反复挣扎,越陷越深,而不是越爬越高!
乌拉那拉氏还是不敢诓骗族人的,她既然答应让惠玉入府,自然不会付出良多之后,将她冷落一旁。
惠玉的院子选在离书房最近的地方,地方虽然小巧,内里却是花了好一番心思,至于索绰络氏的院子,比武秀宁她们的来得偏一点,地方、用品都依规矩在办,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若是想弄得更好,端看这位索绰络格格的底子厚不厚。
“族里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乌拉那拉氏将一切都安排好后,这才转头问一旁的曲嬷嬷。
“回主子的话,族里的意思似乎是想给惠玉格格准备嫁妆,但宫里有规矩,格格能带进府的东西很有限,若是做得太过,老奴怕主子爷会反感。”一想到这,曲嬷嬷就一阵叹息,甚至有几分埋怨族里那些老糊涂,一个格格而已,闹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福晋、侧福晋呢!
乌拉那拉氏一顿,随后有些头疼地道:“给族里传信,让他们把嫁妆都折成现银给惠玉带上,其他的等日后她成了侧福晋再置办不迟。”
若是从前她定要发火,可是现在她地位不稳,威风不在,没有胤禛撑腰,一时之间还真不敢跟族里硬碰硬,如此就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是,老奴这就让人去传信。”
“嗯。”乌拉那拉氏想着族里对惠玉的重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的,毕竟她才是福晋,而惠玉如今不过是个格格,日后就算真的再进一步,也不过就是个侧福晋,总归是越不过她去的,那群老糊涂要是看不清形势,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贝勒府里,醋味正浓,甭管乌拉那拉氏是什么想法,其他人总归是不高兴,之前她们还以为闹了一出,就算是把惠玉给赶出去了,没想到调个头,乌拉那拉氏又把人给弄回来,还是名正言顺的,这种事搁谁心里都不痛快。
更让人心惊的大概就是乌拉那拉氏的手段,都以为她会收手了,却不想她暗地里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直接就跟皇上的新宠联上线了,这还真是……
都说打蛇不死反被咬,这乌拉那拉氏可不就是那没被打死的毒蛇,又跑回来咬人了吗?
一想到这府里又多了两个跟她们争宠的人,后院从李氏到夏月,无论身份高低,就没一个是高兴的,虽不至于为此失去理智,但多少还是觉得心有不甘的。
可她们觉得不甘有什么用,连爷的面都见不上,就更别提抱屈了,最后没法,一个个都往揽月轩跑,就想着能借着武秀宁的嘴一诉委屈,甚至是搅黄了惠玉她们入府的机缘就更好了。
但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武秀宁压根就不见客,甭管过去是谁,她就是不见。
后院众人也拿她没办法,人家说身体不适,她们总不能强行让人家见客,再唠叨一下自己的委屈,希望同仇敌忾吧!没法,这些就只能回去自己想办法,虽然她们斗不过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但是给即将进府的新人添添堵,那还是能做到的。
胤禛可不知道府里的情况,他现在坐在书房里,面对满桌的折子,本应该处理的,可他的神情却越显冰寒,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他本想着德妃沉寂了,这选秀暂时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一是后宫嫔妃,无人替他打算,二是他暂时没这个想法,至于三嘛,就是想要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