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挺着个大肚子气势昂扬的就往耿氏的院子去了,谁知到了耿氏那边才发现耿氏压根就没有起身。
“喜塔腊格格,我家主子昨儿夜里睡的不安稳,现在还没起,奴婢这就进去通报,还请喜塔腊格格见谅。”翠竹见喜塔腊氏过来也不怵,轻声细语,有理有据。
喜塔腊氏原本想的好好的,不说给耿氏一个下马威,也得让她重视起来,现在可好,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僵着脸,目光往翠竹脸上瞟了一眼,收敛一下表情:“行,那我在花厅等着你家主子。”
“是。”翠竹见状,一面让人上茶,一面脚步冲冲地往内室走去。
耿氏的房间简单素雅,除了添置一些衣物首饰及用品,格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由此可见,耿氏是安于现状的。
屋里并没有点香,大概是因为武秀宁从不在屋里点香,耿氏发现这一点后,出于谨慎,她也没再用香,所以屋里除了花瓶里几枝梅花散发的淡淡清香,再无其他味道。
翠竹进去的时候,尽管脚步放轻了许多,还是吵醒了浅眠的耿氏,等靠近便见她口中还未起床的耿氏已经倚在床头了,看样子是刚醒来,翠竹迎上前去,轻声道:“主子,可是奴婢吵醒你了。”
“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了,倒是你,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可是喜塔腊氏又找上门来了。”耿氏伸手轻揉额角,声音平淡却没有一丝怒意,提及喜塔腊氏也很是平静。
“喜塔腊格格刚到,现在正坐在花厅里用茶。”翠竹点着头回道。
耿氏点点头,能主动找上门来的,庄子里也就喜塔腊氏一个,武秀宁以及那些小阿哥小格格们可不会过来,就算有事,那也是她找上门去,没有对方跑过来的可能。想到喜塔腊氏那张搅弄是非的嘴,耿氏双眼微闪,嘴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既然如此,先侍候我梳洗吧!”
“是。”翠竹见主子精神还不错,立马唤人进来侍候。
在府里时,耿氏作为格格,侍候的人都是有数的,而在庄子上,不管是谁的意思,这人手都是安排足了的,所以比之在府中的窘迫,庄子上的生活明显让耿氏更放松。
“主子,喜塔腊格格来者不善,你可千万要小心。”翠竹想着喜塔腊氏那风风火火的架势,轻声提醒道。
耿氏轻声一笑,看着镜子中面色红润的自己,再想想府里连多走一步路都要想半天的自己,眼神坚定地道:“喜塔腊氏这个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虽说世家出身,可眼波子太浅,心计有余,聪慧不足,所以行事看似稳妥,吃的亏却并不比心高气傲的年氏少。”
翠竹站在耿氏身旁,身子微躬,手臂微抬置于耿氏手边,闻言便笑着说道:“喜塔腊格格再怎么见不得别人好,也得有本事站得比别人高,不然也就是耍耍嘴皮子。”
耿氏听了这话,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深了,她这人虽然好性子,可一再被人当成软柿子捏她也会不高兴,“可惜啊,这皇家不比平常百姓家,耍嘴皮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主子说的是,这喜塔腊格格吃了苦头就知道厉害了。”翠竹轻应一声,可心里却觉得这喜塔腊格格是要吃大苦头才懂得厉害,毕竟自打她有孕开始就没少吃苦头,眼瞧着每次都化险为夷了,就自以为万事大吉了,殊不知这越往后局势越紧张。
耿氏站起身,看着妆扮妥当的自己,轻声笑道:“是啊,吃了苦头就明白了。”举步往前,刚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道:“翠竹,还记得武侧福晋的吩咐吗,说是适当的时候要给府里传些消息,我觉得现在这个正好。”
喜塔腊格格把她当傻子,那她也不会再对她客气。
“奴婢明白。”翠竹轻应一声,很快就明白了耿氏的意思。
这庄子离府里再远,也不过几个时辰的距离,真要做什么,其实也简单。福晋以及后院众人一直盯着庄子,若不是碍于主子爷,怕是早就动手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平静。
耿氏没再说话,扶着翠竹的手直接往花厅走去,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变得越来越迟缓,她不像武秀宁那样有专人照顾,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摸索,甚至还得防着有心人算计,慢慢地她只求母子平安就好,至于这身段样貌的,她已经不做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