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预料的没错,涉及武主子以及几位小主子的安危,主子爷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就点头示意他去办,那态度完全就没有考虑过即将迎接‘清洗’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雍亲王府后院的人根本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向她们袭来,此时的她们各有打算,乌拉那拉氏的因着各种原因,步调时慢时快,行事不说朝令夕改,却也十分反复;李氏作为府里第二大的,依着她从前的脾气,肯定是要跟乌拉那拉氏争个高低,同武秀宁论个长短,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一位竟慢慢变了性子,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再说后院的其他人,有门路的用心琢磨,没门路的琢磨门路,一个个忙碌的不行。
钮钴禄氏的院子里,相较于其他人都积极和随性,她硬生生地把自己逼得削瘦苍白,犹如困兽之斗。乌拉那拉氏那边她是不想了,以前是她吊着别人,现在真像是报应,不仅被乌拉那拉氏反过来吊着,就连宫里的那位贵人,也好似没了动静,不管她送几回事,都没有回复。
钮钴禄氏躺在床榻上,明明整个人很累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总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就算不能成为后院第一人,至少也得有一席之地,可如今用尽心机的她什么都没有得到,相反一直不显山不显水的耿氏得偿所愿。
那耿氏明明跟她一样长得一般,性子木讷,还不会说话,就这样……钮钴禄氏摇摇头,嗤笑一声,明显不懂为何这样的她能得宠,她这样的有心人却得不到。
钮钴禄氏是真的不明白,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才会落到现在这副无人问津的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钮钴禄氏才带着这些问题慢慢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听到一阵嘈杂声,他挣扎的睁开眼睛,伸手撩起床幔,便见冬雪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何事?”
冬雪匆忙地行了一礼,语气急切地道:“主子,苏总管回府了。”
“那爷呢?也回府了吗?”钮钴禄氏眼神微闪,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羞红,似乎是在期待跟胤禛见面一般。
冬雪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以,忙道:“主子,主子爷并没有回府,回来的只有苏总管,而苏总管这趟回来怕不是为旁的,而是为了清洗后院。”
她把‘清洗’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就是为了提醒钮钴禄氏,她们在后院拉拢的那些人若是不想办法保下来的话,就会随着这次清洗全部消失。
“清洗?为什么?”钮钴禄氏抬起头,眉心紧皱,有些不明所以。
别说武秀宁等人以及小阿哥小格格不在府里,就连胤禛本人都不在府里,她们这些人还能如何,又需要清洗什么?
床榻边的冬雪急得不行,她一个奴婢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主子,你快想想办法吧,现在除了主子们的贴身丫鬟,其他人都已经被召到院子里去了。”
“什么!快,伺候我梳洗,我要去正院。”钮钴禄氏似反应过来一般,猛地坐起身,却因动作太猛差点跌倒,若不是冬雪动作快,她怕是要摔个脸朝下,显然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后怕,也没有时间去犹豫,站稳后,立马洗漱换衣,简单地打扮一下便带着冬雪去了正院。
乌拉那拉氏的确不想配合苏培盛的清洗,若这两年谁在府里的发展最迅速,无一例外,肯定是她自己,毕竟为了坐稳她这个雍亲王福晋的位置,她必须将后院掌控在自己手上,一如从前。
“到底怎么回事?”钮钴禄氏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乌拉那拉氏和苏培盛对峙,不,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苏培盛一直都摆着一副老好人的笑容等着乌拉那拉氏妥协。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垂死挣扎的把戏!”惠玉在之前乌拉那拉氏选择钮钴禄氏去塞外的时候就单方面地退出了合作,甭看她平日里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可这一张嘴却是越练越利,只要是涉及正院的事,就没有她不能吐槽的。
“乌拉那拉妹妹,你可别忘了,福晋除了是福晋,她还是你的姑母。”钮钴禄氏心里怎么想旁人是不知道,表面上她却是实打实的福晋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