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喜塔腊氏无话可笑,她嘴唇张了张,想反驳却找不到出去,乌拉那拉氏的曾经就摆在哪里,谁也否认不了,胤禛的权利也摆在哪里,她也拒绝不了,一如她额娘所说,只要胤禛下令,她根本无从拒绝。
想到这里,她竟愣在当场,喉头滚了滚,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好似被什么堵住一样。
喜塔腊夫人并不急着要答案,似要等她想通一样,等了很久,久到喜塔腊氏回神,她才道:“现在想明白吗?她是妻,你是妾,她做到的事,你做不到,甚至是她想要你的东西,你连拒绝都不能,可以说一切的前提是雍亲王不答应,她才没能达到目的,所以只能这样绕着大圈算计你们。”
“既然爷不答应,那额娘为何还要百般防备?”喜塔腊氏面上一阵喜色,眼里甚至透着一丝得意,就好似胤禛的这个决定是因为她。
“你以为雍亲王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是因为你吗?”喜塔腊夫人头也不抬,眼里却闪过一丝讥诮,不走这一趟,她都不知道她的女儿竟被教得如此天真,以往还真是她看走眼了,还以为女儿有学到自己的几分手段,现在看来,全是表面光。
“难道不是吗?”喜塔腊氏面色一怔,待回神,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难看。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诚认,可你不诚认又能改变什么?”喜塔腊夫人淡淡一笑,即便心疼,嘴上却依旧说着犹如尖刀一般的话:“雍亲王的意图很明显,他要护着的人是武侧福晋,为什么呢,因为武侧福晋国色天香,又有三子一女傍身,样样比你强,就算家世不如咱们,可这几年,武氏一族的发展不容小觑。”
喜塔腊氏一听这话,立马回道:“武氏一族一能耐,那也是汉军旗,汉军旗算什么,还能比得过满八旗不成!”
“只要有雍亲王在,汉军旗又如何,别说武氏一族现在正当宠,就是不当宠,就凭她是侧福晋,得雍亲王的心,又有三子一女傍身,她就永远在你之上。”喜塔腊夫人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女儿都没有听进去,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沉,沉声说道:“若你一直是这个想法,那你就算躲过了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别以为这世上就你最聪明,要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更何况你是自作聪明,不是真聪明,好好想想吧!”
喜塔腊氏一听,整个人就像是少了精气神一样,整个人瘫坐在炕上,久久不能言语,而一旁的喜塔腊夫人却是劝都不劝,任她自己想。
今儿个这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雍亲王福晋不算计她也如愿,到时除非她一辈子不生儿子,不然谁能保证雍亲王福晋就愿意让别的小阿哥跟她膝下的小阿哥争锋。
她是也算是过来人,同为正室,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地位,保住的地位,昔日为了两儿一女和这夫人的体面,她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就算是那老实的妾侍,她也要时常敲打,唯恐自己一个疏漏就养大了她了他们心,至于那些庶子,她倒是没有上手就养废,而是集中教授,暗中观察,一旦发现别有心思的,想要养废,轻而易举。
后院是什么地方,这里头的算计不比朝堂来得少,想要成就一个人或许很难,可要毁掉一个人,方法太多太多。她的女儿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女儿,有她在,自然轮不到旁人来教,雍亲王福晋到底是太过高看自己,也小看别人了。
等百合送走莲玉后,这天色慢慢地就变得暗沉下来了,接照马车的速度,等莲玉他们一行回京怕是要晚上了,这一趟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得看后续结果。
武秀宁听了百合的汇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事跟她想的相差不离,只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这前后脚的举动太过突兀,她可不相信两人仅仅只是试探一二就作罢,很明显好戏还在后头呢!
“主子,这耿格格和喜塔腊夫人倒是识实务,倒是这喜塔腊格格,怕是要坏事。”百合想了想今天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道。
武秀宁闻言,坐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不会,喜塔腊夫人既然肯防着莲玉,那就说明她心里也是防着福晋的,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提醒喜塔腊氏,毕竟自己教女和别人教女,方法和结果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