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娇人儿,以为她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也不勉强,只是一脸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对乌拉那拉氏是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可惜两人一开始的目标就不一样,走不到一起也在意料之中,但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玩得多了,就有些过了。
他给过她选择的,既然她选了贤惠之名,就不要再拿感情说事,这不会让他觉得感动,只会让他觉得不耐,甚至是厌烦。
之前无意撞见武秀宁和丫鬟之间的对话,那不情不愿的态度让他觉得好笑却也心有触动,乌拉那拉氏若是吃相没有那么难看,为何一个新进府的格格都能把她看穿,他可不认为乌拉那拉氏只有那么一点本事。
说穿了,她这是想让人看清她的目的,从而退怯!
武秀宁倚靠在胤禛的怀中,身上缭绕的寒气慢慢地散去,马车里淡淡的薰香让她有些紧绷的情绪缓缓平复。
今天连续两场闹剧下来,武秀宁越发觉得隐忍什么的换来的不是平静,而是加倍的欺压和侮辱,反而是愤起反抗后,不仅没让人占到便宜,还引得众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人都是贱皮子,好起来无人珍惜,凶起来个个忌惮。
回到四贝勒府的时候已然是深夜了,府里一片寂静,隐约可见的红灯笼给四周增添了一丝喜气,武秀宁跟在胤禛身后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进府,便同下了马车的乌拉那拉氏匆匆跟了上来。
也对,今日是大年三十,依着规矩胤禛要在正院歇息,不然乌拉那拉氏这张脸怕是真的要丢干净了。
武秀宁虽然恨乌拉那拉氏,却不会在这个当头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来损坏胤禛对她的印象,所以不等胤禛吩咐,就很自觉地同乌雅氏先行进了府。
乌雅氏见武秀宁这般干脆,也不耽搁,她就算有再多的想法,那也是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眼下这个时机,冷眼看着就知道不合适。
“我以为经过宫宴上的事,你一定会想法打福晋的脸?”沿着长廊,同武秀宁并排的乌雅氏突然开口说道。
武秀宁抿了抿唇,外面的冷风吹得她直打颤,话语里也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音:“有些事得看时机,乌雅姐姐应该明白,这大年三十不适合动手,且我以为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比什么打算都来得有效果。”
乌雅氏闻言,微微一怔,待回神不由地笑道:“你果真跟我想得不一样。”
武秀宁闻言眉梢微挑,她虽然不懂乌雅氏话里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乌雅氏对她似乎没了先前的敌意,“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你不过是靠一张脸才唬住了爷,现在瞧着你比我强,至少你没有像我这样被人糊弄得差点丢了性命才醒悟?”
你怎知我没有!武秀宁看着乌雅氏,脸上的表情浅淡如霜。
乌雅氏却不知武秀宁的想法,继续道:“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所以我学着收敛自己的脾气,压抑自己的性情,就是想让那些肆意践踏我的人明白,天道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