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过去许久,不觉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才好不容易摸回房间。
女孩赶紧卸下袍子,直直地走向李逝的床位,毫无顾忌地躺下来。
“喂你这脏兮兮的就躺在我榻上,给我下来。”
“哎呀,我累死啦!”女孩埋怨地坐了起来,“歪,侍卫们都搜过来了,你怎么还帮我啊。”
“哼,”李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桌旁,倒了杯茶递给女孩,“我刚刚见你黑袍下穿着华服,耳朵上吊饰绝非平民可有,估计也是个富家子女,再加上我那小白不过八寸大的狗儿,你被他追地大呼小叫,怎么可能是贼寇。”
“算你有见识,”女孩挑了挑眉,她看起来口渴极了,刚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递给李逝,示意他再倒一杯。
“见识?少说那么多废话,你到底哪家逃出来的小姐。”李逝把倒满的水又递过去。
“有人要杀我!”她小声说道。
“杀你,你是什么人,有人要杀你。”
“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女孩很警觉地看着李逝,。
“呵呵,我是谁重要吗,要是我想害你,还能让你在这歇着。”
她皱着眉,一脸怒色地看了李逝好一会。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李逝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是昏山城大夫的府邸,我是他的侄子李逝。”
“李逝?这个名字好怪啊,真不吉利。”
“行了,都告诉你了,还不赶紧说说你是谁,别在那磨叽。”
“这里真是昏山大夫的宅子?”她期待地望着李逝,好像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嗯,你赶紧说,不然我就把你交给侍卫,把你赶出去。”
“嘘,这事我就告诉你,我叫陈言惬,我父亲是给事大夫陈逊。”
“你父亲是陈逊,那你是陈且陈老的孙女?”李逝略显惊讶,一说到陈且,他一脸崇拜和激动的表情。
“嗯,你也知道。”
“可惜,先君遭遇不测,陈老追随先君而去,”李逝叹了口气,“陈老之德,世所难存,哀乎幸哉。不过你怎么跑来数百里外的昏山?”
“你不知道,如今宁泉已经人心惶惶,自李权继位,大兴刑狱,都城各家大族都被清查,抓捕,本来我娘要送我去最南边的苏扬城老宅,谁知刚出宁泉不久就被军士追拿,娘和其他侍从为了保我逃走,全被抓了。”
“宁泉出了这么大的事!”李逝不由心中一震,他瞪大双眼,根本不敢相信。
“秀王以楚国献供不足标为由,要楚君亲往晋国谢罪,聂太夫人为了找替罪羊,四处搜罗贵族罪证,想找到合适的人选替李权前往。”
“魏家终归还是发难了,”李逝摇了摇头。
“魏家,南境公?”
“对,南境早就与我楚国矛盾不断,如今秀王年幼,王太后魏莹与御前大臣魏源佐政,若是想要刁难楚国,那也轻而易举。”
李逝走到门前,他担忧地看着主厅的方向,那是叔父李寻的卧房。
“若是我还留在这,都城的军士总会找来的。”
“都城的军士?他们不知道我再这的,真的,你可别...”
“你放心,我说的不是你,”李逝礼貌地笑了笑,他紧紧握拳,毫不犹豫地向雨中走去。
“唉,你...”
“留在那!”李逝没有回头,雨滴打落在他身上,越来越密集,慢慢地他消失在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