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婆达难的肤色较其他人来说稍微白些,鼻子下面留着上挑的大胡须格外惹眼。
“他西大格兰,莫多哟多兰。”
“索坎都。”
索婆达难指了指身旁的主客位,对着侍从说了两句,那侍从立马鞠躬示意,带着公孙宇和卉林入座。
“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索婆达难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亲切问询。
“承蒙大王挂念,鄙人携城相卉林及百余卫自息沙城来,不曾遇到任何阻拦,进入特里城后,得到贵国最高国礼相待,甚是荣幸,再加上听闻大王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我三晋之地的汉话也说的这般流利,实在是叫鄙人汗颜,虽位及公爵也不曾见过您这般了不起的一国之君。”
公孙宇说完,索婆达难畅然大笑起来,“你不必这般恭维本王,本王自知两位来意,尽管说吧。”
“卉相。”
“臣下在,”卉林向公孙宇行了礼,便离开席位走到大殿中央,向着索婆达难叩拜一番,“大王,印涂一向地大物博,财宝无数,自然不会在意我小小息沙城之进献,不过臣下还是想要一问,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桌椅套件和珠宝,大王可还满意?”
“嗯,虽然不是什么丰厚之礼,不过也还不错,本王也很是喜欢。”
卉林笑了笑,急忙跟进,“大王喜欢就好,只可惜以后息沙城再难为大王献礼了。”
索婆达难一阵狐疑,“你这是何意啊?莫不是这桌椅套件天下就此一组?”
“非也,大王,您是不知,如今我三晋之地出了大事,南境公魏桀权势滔天,其弟魏源把持朝政,其女魏莹临朝听政,祸害我晋国,天怒人怨,奈何秀王年幼不堪与之搏斗,秀王之兄长息沙公公孙宇叹然悲矣,望率军前往龙原以清君侧,奈何息沙城兵力薄弱,难以成事,如此之情况,还如何向大王进献至宝!”
一言毕尽卉林竟眼含泪水,作欲哭之态,殿内的大臣无不感怀。
索婆达难皱了皱眉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贵国之难当由下国相助啊,我知你三晋还有北境,齐楚蜀等封国,你不寻诸国相助,跑来西边的印涂,这不是舍近求远嘛!何况我国多年不兴战事,士兵们都不愿再战。”
卉林瞟了一眼公孙宇,只这一下,公孙宇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也走出坐席站到大殿中间。
“大王,此言差矣啊,我一直仰慕大王,自小研习印涂文化,一直想与印涂交好,奈何如今奸人当朝,实在难办,若大王愿助我清君侧,我必重谢!”
“如何重谢?”
“来啊,抬上来!”卉林抬高嗓音,那殿下的仆役随即应声上殿,“大王,这宝灵殿着实金碧辉煌,但您也居住多年,不能再兴土木,实在可惜,我晋国虽有内患,但为表与君上交好,还是要有些进献,这四千两黄金略表心意。”
卉林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如今印涂国内黄金开采将尽,十分匮乏,这四千两黄金几乎是全国两年开采之量。
卉林言还未毕,公孙宇就一脸诧异地看向他,但卉林依旧是平静不变,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还在等待着索婆达难的回答。
“四千两,两位还真是诚意满满呐,”索婆达难来了兴趣,“不过出兵可不是小事啊,不是这些黄金就可以抵得上的。”
“大王,南境盛产黄金,天下皆知,您若出兵相助,待平定魏氏之乱,我公孙宇承诺进献十倍今日之黄金,为您营造新殿!”公孙宇言毕,看向座上的索婆达难,他那伪装出的为难之相中已经表露出满满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