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入夜寒潭澈,不映青天映蛟龙,”李逝剑锋劈入城垛竟将剑插入了顽石之中。
这一刻,他脑中又浮现起数月前的云水渡口,那与陈言惬的最后一面,她清丽明艳的面容似乎就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那与自己分别时的微微一笑居然如此可人,直到今天直到将死之日,都可以让自己如此挂念。
“若是能再见一面,李某也便无憾了。”李逝拔出寒潭,重新收回了剑鞘中,他望向远处起伏的淌风山,幻想出明日漫山遍野大军袭来的场景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啊,好啊,临死前一场大战,不负韶华!”
相府里,魏源依旧像往常那样看着古书典籍,丝毫没有一点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所产生的焦虑。
“叔父,侄儿回来了,”门被轻轻打开,魏燮走了进来。
“你父亲看来是不知道公孙宇的大军就要到达龙原了还舍得让你回来找死。”
“源叔笑话了,父亲自然早就知道晋西北被公孙宇拿下,只是个中缘由不得而知,实在是难以解决大小事情,还得派我回龙原办事,更何况我乃京林卫,执掌城防军队和苍龙卫,自然得回来履行职责啊。”
“你父亲想法不小啊,”魏源放下书,“若是事情不可控该当如何”
“源叔,您是父亲的弟弟,侄儿的叔父,魏家的顶梁柱啊,无论事情可控不可控,只要有利于我南境,都是好事情。”
魏源微微颔首,他略带悲伤地走到大门口,看着那绿油油的叶子枝条,和那凄冷的月亮,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此刻的北境,梁城的求援信也到了林霄寒手上。
“若是公孙宇真的有十万人,龙原又没有防备,估计这会梁城堪忧啊,”独孤裕有些担心,虽然信上没有明确要北境发兵驰援,不过若真的达到这么大的作战规模,各国发兵勤王也是迟早的事。
“梁城应当破了,”林霄寒死死捏住信封,“三日了,不曾有南边来的官员来我这汇报晋北情况,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来不了,他们的城被攻破了。”
“既然如此,龙原危险了,得赶紧回兵驰援。”
“就怕龙原坚持不了这么久,”林霄寒仔细想了想,“戍京军两万人,加上城防部队两千人,苍龙卫两千人,宫步军一千人不过两万五,哪怕龙原防御再怎么坚实,也很难坚持太久,我们此刻发兵勤王,极速行军也得到四日以后,就怕这叛军集中火力攻城一日便拿下龙原。”
“不知秀王会不会南下避祸,如果秀王走了,将士们就不可能有心思留在龙原等死了。”
林霄寒笑了笑,“你放心秀王走不了,他走与不走都不是他说了算,而说了算的人,不会让他走的。”
独孤裕放下心来,“那好,咱们即日启程,长城还需要部队守卫,我带一万人和你一同南下勤王。”
“够意思,既然如此,咱们各自整顿军队,两个时辰后在浩都外集合发兵南下。”
“嗯,好久没有和你并肩作战了,”独孤裕端起酒杯,“给自己壮行!”
“壮行!”林霄寒碰了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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