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总是心有余悸,我早该想到会是你。”卉渊猛咳了两声,“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没有老,反而越来越精明了!”
“越老越精明好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魏桀搬下马扎,坐在卉渊的身边,“人老了,心里的念想会慢慢消逝,强烈的欲望也会逐渐减弱,真是悲哀啊,只是你不一样,国仇家恨,多少年都不会改变。”
“你可真是个老谋深算的东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在后?不不不,我只是把你当作一颗隐藏的旗子罢了,你当二十年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是你故意如此!”
“呵呵,不然呢,”魏桀剥着瓜子,摇了摇头,“你啊果然没有辜负孤的救命之恩呐,毕竟当时我也没想到你能闹这么大动静,不过如今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能以一己之力搅动大局,孤欣赏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卉渊近乎疯狂地发笑,“好一个魏桀啊,魏桀魏桀,枭桀啊!没想到我卉渊一辈子做了你的棋子,可笑啊。”
“不可笑,”魏桀拿起士兵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好水,怎么样,要不要喝一口,渴了吧。”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杀了你?可笑,怎么能杀了你呢,你是我的大功臣呐!当年因为你的帮助,先王发兵云霁,损失惨重大伤元气,如今又靠着你,引地公孙家两子自相残杀,一死一伤,孤的事都交给你办了,你啊还办的不错,”魏桀笑着摆摆手,站起身远远望向宫门内,“云霁应该是全军覆没了,咱们也该进去了,卉渊,你啊有没有兴趣和我进去看看。”
“报!”传令兵骑马过来,“回禀君上,云霁叛军首领云勘已经战死,尸体给您带来了,全凭君上发落。”
后面的士兵抬着云勘的尸体跟了上来。
“呐,这人给你带来了,不看看?”
“看?何必看!君已死,臣怎可独活!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啊!”卉渊奋力挣扎着。
魏桀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个痛快吧,”说完他便跨上马,直直地向着宫门走去,“把龙栖宫里头打扫干净,至于龙原城,最好在五日内打扫干净。”
“诺!”
两个士兵将卉渊从木桩上解开,押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魏桀!”卉渊大喊了一声。
魏桀勒勒住马,停在那。
“我卉渊在黄泉路上等着南境公驾临!哈哈哈!”
侩子手手起刀落,卉渊那颗高傲的头颅滚落在地。
魏桀的马继续慢慢地前行起来,向着大殿走去。
“这世上有执念的人越少,孤完成大业的日子便越近。”魏桀叹了口气,便又直起腰杆继续向前行进。
龙栖宫的大门缓缓关上。
无数的南境士兵在望天殿前拖动死去的云霁军尸体,迅速地将堆若小山的尸体全部清理出龙栖宫,宫中的侍从们又立即拿出一桶桶清水,清洗了路面,才刚刚洗刷了血水,便开始拿着干布将整个地面全部擦拭干净,刚刚还满地死尸的凄凉惨状立即就变成了光洁入新的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