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奴!聂夫人是你可以诋毁的!”
“唉,春竹,别这么凶嘛,别吓到文大娘,好歹也是先夫人最亲的奴婢,”聂韵笑了笑,“好啊,既然文大娘一口咬定是本宫伤了先夫人,那咱们便依你,回去看看。”
文允哼了一声,便快步向前去了,一行人引至倩帘宫。
文允轻熟地走向放甘茶的柜子前,她一把打开柜子然而所有的东西都在唯独那盒甘茶不见了踪迹。
“文大娘您的证据呢?”聂韵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文允。
“不可能,一直在这的,早上还在这的!怎么会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怕是你本就是构陷咱们夫人,你这丧家之犬真是厉害,一张嘴便是大罪,险些冤枉了我们夫人。”春竹不屑地说道。
“一定是你,是你早早拿走了证据!”文允一步上前想要抓住聂韵,然而春竹和白濯眼疾手快,立马控制住了文允让她不得动弹。
“文大娘,本宫念你是先夫人的旧人,不想伤你,然而你一再冒犯本宫,实在该死,来人呐,将这恶婢移交宫人狱,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诺,”两旁侍从立马过来拖拽她,将她拉走,一直送去了宫人狱中,入了牢门,才离开。
整整十年,文允在牢狱之中待了十年,她原本乌黑的发丝变成灰白色,整个人也变得面目狰狞,视觉和听觉都已经几乎失灵,活脱脱一个半废之人。
直到十年后,李震在齐地鲁州薨逝,李权继位,聂韵掌权之后,她才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此刻的聂韵越发地狂傲了,不过三十岁的她成为了楚国实质上的主人。
她将文允送去了倩帘宫中幽禁,她看不得文允就这般死去,她想让文允永远受到折磨,失去主子,或者说失去女儿的痛苦将永远折磨着文允,直到她坚持不下,离开人世。
就这样,将近七个春秋,文允越发老了,有时宫人忘记给她送饭,她便吃着庭院中的野菜,有时大雨倾盆,屋顶破漏,她便睡在恭室中。
这样,她硬生生过了七年,然而这些对她来说早就不算什么,唯独那卫晓铃的余温死死折磨着她,她最后的痛苦便是失去了和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女孩。
她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
直到如今,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持剑归来。
她将这些陈年旧事讲给他听。
文允话毕,李逝的表情已经无比凝重。
“文前辈,那到底,那盒甘茶有没有问题。”
“有啊,”文允的眼泪不止,“后来白濯来看过我,她为了轻蔑我,叫我痛苦,告诉了我真相,那盒甘茶里掺杂了些牛黄,那是大崩之物啊,大夫人日夜饮用,必有大患。”
李逝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他点了点头,“谢谢您,今天还有要事,改日来看您。”
“该走了,”李逝转过身。
“咱们去哪?”
“去探望一下聂太夫人。”说完李逝便推开门,独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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