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头互望一眼,搞不清许炾这是要闹哪样啊,可是彼此眼中心疼肉疼的神色却是无异。
段宝智忍不住啊,都块有点语无伦次了:“这……这孩子,他这也太败家了吧,酒鬼酿的千胜酒啊!多少人求而不得,排着队想换也换不来。这可是天下难觅,这……他就这样拿去倒掉?你怎么也不早点阻止他。”
“得了吧你,你不是还跟我一样呆住了?反应比我还慢了一拍呢,真不知道你这些年,这掌门座位怎么坐下来的,一点反应力都没有,难不成是过的太过安逸,这心姓修为也退化了不成?算了吧,反正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又是如此的争气成器,就当他喝了呗!大不了我今天出点血,你损失的那份补偿给你还不行么。我说老头你也收了不少弟子了,怎么就不能眼睛睁大点,抢个好点的苗子呢?你看看你那几个徒子徒孙,一个个歪瓜裂枣似的,每次宗门新纳弟子带进山来,你还装那高风亮节尽让人挑。你看看现在,人家一峰峰的人才辈出,咱这惠元峰呢?人丁稀薄还尽是庸才。”
不老心无奈的一笑便即释然,这是不是该怪自己心想事成?嘴里却开始转移起了话题,免得自己师兄一直挂念着那三个玉瓮。
“咳!我说你这老东西,喝酒就喝酒呗,你这没事怎么就挖苦起我来了,惠元峰这不是有了你宝贝徒弟么。我作主了,以后这惠元峰就是炾儿的了,谁个要是不服就来找我问问。”
“哦,你以为一句交给炾儿就交给炾儿了啊,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那么多事务人脉要打理,那四周一个个峰上,眼巴巴的瞪着都在盼着,找机会扩张吞并呢!就说你交给了炾儿,那你倒是找谁来辅佐炾儿,难不成你想累死我徒弟?哼!到时候我跟炾儿还得好好考虑考虑,这茬接还是不接呢。你倒是好!屁股一拍自己个跑去坐堂掌门殿了,扔下我一个人,一辈子就为这惠元峰,是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也就算了,我自个的命也就认了,谁叫师父当年嘱托了下来呢,难不成你还想算计我徒弟?”
段宝智可是不依了,这喝酒还没喝呢,这桌上佳肴未及动呢,这师弟就揭自己短抬起杠来了,合着自己作主把惠元峰交给他徒弟,还变成是在坑他徒弟了,天下有这道理么?要不是今天自己谗他这好酒,非得好好跟他论出个是是非非,家长理短出来,不过这气可忍嘴可不能输,要不指不定他还要爬到自己头发尖上撒野。
“咳!我说你这个老东西啊,这酒不让喝好也就算了,我当你是耍个赖皮。这话里话外的尽说我的不是,难不成我错了,你就全做对了?你看看你也这一把年纪了,早就叫你抓紧收些弟子,你偏推说专心修炼,无心打理琐事不予理会,这到现在也就收了炾儿这么个乖徒弟,你说啊,你倒是说出个理?早些年就叫你找个道侣,你又偏不肯答应,说什么一心求道万事休提,耽不得情烦意恼误了心思,现在倒好可有一儿半女在前,孝……”
原本段宝智那拿腔学调的话声嘎然而至,脸上神色也变得颇显尴尬,像是在有意回避着什么的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干脆往桌上一搁也不再斟了,打算等许炾来了再给满上。只是神情却是一股落寞无奈,颇显出了苍凉之气。
不老心后悔啊,心道:“自己咋那么笨呢,咋就那么不会说话,好好的怎么就惹师兄烦闷起来,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得!我这还是赶紧的,把这老小子给哄高兴了吧。”
“行,咱不说了,都几十上百年的事了,还提它作甚,难不成还真能论出个对错与否?你总算不错了,至少百年之后还有人记挂,年年不缺香火了,可比我这孤老好上千倍百倍去了,到时候说不得我还须占你老哥的光,要不怕是黄泉路上混不下去啊。”
这次不老心学乖了,该提的提不该提的不提了,尽量往好里去说了,至于生死之道,对他们这样的存在,倒还真是看得开了,平时也没少拿在嘴上打趣,修行之人本就勘破生死,自然也就对之坦然若常事。
段宝智看他一眼,两人自小入门相处那么久,哪还能不知他心意?当即微微一讪道:“你也不差,这不是有了炾儿么,我羡慕还羡慕不来呢,炾儿这孩子重情义啊,那心姓品行没得说,将来定是短少不了你的。我啊!是看出来了,炾儿这孩子是非同一般哪,将来成就未可限量,必是能够出人头地,还怕比后山那些存在弱到哪里去?你就真的以为卲青衣那点伎俩真能限制了炾儿,我看这纯属扯蛋,这天才哪是那么容易遏制的,明儿就带他先去解了那道宗门魂禁,后面的也是发过话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次去了居然还不让给解了。所以呢我这提醒你一句,对这孩子啊可不能太加限制,孩子既然有如此天份,定必也有他的一番莫大机缘,且不可万事皆要过问,把那尺度给他足够的放开,让他有空间去施展手脚,有些事情是你我不知,反而对他是更好的保护。有些事情呢,你我该为他着想的就多着想着点,该为他艹办的就给艹办了,该为他准备的就早早的为他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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