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使三分力,还是使十分力,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刘备一见,便猜到应是郭嘉,当即持缰立住,道:“为徐州百姓耳!”
郭嘉道:“使君就没有想过,那吕布决计不出兵,却让刘使君兵马做先锋,立了功无赏,有过,则失职,更兼之损耗兵马,此是吕布之计耶,奈何倾巢而出,只助三姓家奴?!”
刘备还未言,他身边一人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鬼才一称,还在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却不放弃离间之机会,郭奉孝,果然名不虚传。若徐州内有隙,无须曹操图,便可从内击破,如今莫非操贼无计耳?如此不顾惜鬼才而使之来离间温侯与刘使君?!”
“汝是何人?!”郭嘉看徐庶相貌非凡,神色无异,像一异人。
徐庶只哈哈笑道:“无名小辈尔!无须挂齿。然有一言告知奉孝,若要离间刘使君与温侯,只恐费心太过。刘使君非无名小卒也,不中此计!”
郭嘉便知徐庶有异,便道:“许将军,拿住此人!刘备军可破!”
许褚拍马举刀冲杀过去。
刘备脸色一变,竟护着徐庶在身后,退入步兵之中,欲退离,郭嘉便十分确定,道:“拿住此人!他定是刘备智囊,拿住了他,刘军无有首,必然混乱!”
许褚一听,当下更是带着人拼命的冲杀过去,眼见刘备快抵挡不住,只见右边冲出一人来道:“张飞在此!谁敢追赶我哥哥!”
当下举着矛,拦住许褚好一顿厮杀。
许褚见刘备与徐庶退远了,一时大急道:“张飞,听闻你输于一女子之手?可羞乎?!如今为何志短,偏被一女子支使为马前卒,匹夫果无志乎?!”
张飞恼恨,一时不肯轻饶许褚,两人胶着厮杀起来。
那边李典和乐进赶来,意欲助许褚,郭嘉道:“许将军英勇,张飞亦未必是对手,你二人速去追刘备,捉住他身边相貌有异之人!”
李典与乐进当下带着人拍马去追。
郭嘉跌足不已,暗叹刘备身边那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许褚见张飞英勇,有意激他,道:“骂三姓家奴的也是你,如今助三姓家奴的也是你,以后你也不必再骂吕布了,你才是那反复无常的小人!”
张飞吃吕娴的亏是没办法,哪里能肯让许褚,当下大喝一声,大怒道:“事曹贼如父之人,焉敢在飞面前如此?!看矛,受死!”
那矛竟狠狠的刺了过来,许褚险些没避过,竟是从他腋下而过,偏张飞又狠狠往上一挑,许褚忙另只手用刀柄往下一压,将矛给击落下去,这才避开了手臂被砍刺的命运,如此之险,他也提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再说话分神,这张飞果然勇猛,许褚额上竟微微出了些汗。
只是连番如此,许褚也失了些平常心了,说实话,他平常发挥是极稳的,从不若此,连番被激怒,后果便是极易失态而被杀……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死生之间,也只是一秒种的事情。
他当下压下沉怒,只是稳了心神,与张飞战。
李典和乐进追着刘备和徐庶,竟进了埋伏圈,对方竟在此设了绊马索,他们二人被狠狠的绊倒在地,掉进了坑里,对方将网一兜,他们二人心中已然一沉,以为今日必死,谁知绝处逢生,夏侯惇带着弓箭手赶到,弓箭齐发,逼退了伏兵,死救得出李典和乐进,二人忙拉住要急去追赶的夏侯惇道:“莫追!他们的目的便是要引我等去追,如今营地未安,不可急追!陷入埋伏事小,只恐主公有失啊。”
夏侯惇这才稳住,一时气的大骂道:“这些只会偷袭就跑的贼子!”
一边极力抵御,一边又问主公在哪儿,曹营之中一片混乱,被踏的兵士和马,以及辎重损伤者无数,更兼之什么帐篷,粮草者,更是被烧了不少,一时之间,竟是火光冲天。
许褚与张飞战有几十回合,实在难分高下,许褚见营地如此,也心急若焚,张飞见关羽和兄长不知在何处,也无心恋战,两人有了默契,当下便都退开,然后各自顾各人的去了,一个也不追,一个也不来赶杀。
张飞寻到关羽旗号,两人合作一兵,继续在曹营中混乱交踏个厉害,一时把曹营弄的人仰马翻。
夏侯渊的左军正与张辽厮杀个你死我活呢,曹操避开过来,一打眼便瞧见了吕旗下的陈宫,一时气的脸色红了大骂道:“陈宫!吾从不负汝!而汝多般负吾,辱吾,如今更是生死之际,吾誓杀汝!喝汝血,食汝肉,待吾取下徐州,连同汝家小,一并烹之!”
曹操也是气糊涂了,交战之时,哪怕再怒,一般说吃人家的肉喝人家的血也无妨,但要说连累别人的家小,难免也让人不齿。
陈宫听了便只哧笑一声,亦不答,只是取了支箭,直直的朝着曹**来,差点没把曹操给气死!
典韦砍去箭枝,大喝一声,要去取陈宫首级,当下便要拍马来战陈宫,陈宫亦不理会他,只是带着旗,隐入后军去了,一声忽哨起,张辽亦不恋战,竟然拍马掉头就走,砍去后射来的暗箭,直直的与陈宫率着大旗往回便跑……
曹操怒喝道:“追!弓弩手呢,放箭!”
夏侯渊正准备驱兵去追,荀攸急赶来道:“敌方占尽地利,人虽少,然我军士气刚落,又折了营中好些粮草,主公稍安勿躁,只恐对方有埋伏啊,千万莫中计!”
曹操气的几欲死,便命夏侯渊回转,只是命收拾残营人马,继续扎寨安营,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迷醉,虽不至毁人根基,然而这种方式,真是能把人给气炸掉,至少曹操现在整个人的心态都已经快崩掉了。
他沉着脸,难得一次怒意如此上头,和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