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无声息的降临。
“给我围!”
雒阳南郊,寂静的村落,一座宅院之外,牧景身躯挺拔,站立在前,眸光幽幽,仿佛燃起汹汹烈火,凝视前方的院落:“一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是!”
暴熊军先锋营主将雷虎亲自领兵,从先锋营抽调的三百精锐士卒,瞬间出击,队列整齐,手握弩弓,军阵严谨,把整个宅院里里外外都围起来。
踏踏踏!!!
一阵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带着死神的气息,一下子把这个愿你罗方圆两三里的人家都惊动起来了。
“那是什么啊?”
“好多的兵卒啊!”
“那不是史大叔的家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个小村怎么会有这么兵来啊!”
“……“
这个距离城郊不远的小村落,周围都有不少人家,约莫一百来户,此时此刻不少人被惊动,走出了自家的门口,顿时看到的火把光芒映照之下,那肃严萧杀的兵卒,顿时吓得的说不出话来了。
被围困的院落之中。
一个青年推门东厢的门,走到院落中,眸光环视院落周围,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那火光映红半边天,隔着围墙篱笆,他都能感受到庭院外面那密密麻麻的身影,神色顿时阴沉起来了:“看来走漏消息了!”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布衣老者。
老者布衣长袍,双手背负,临阵不惊,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声,声音有些萧瑟:“该来的还是来了!”
“儿啊,这到底是咋了!”
两个老农,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从西面的堂屋,样子唯唯诺诺的走出来了,看着自己的房舍被火光包围,都吓破了胆子。
“爹,娘,你们先去睡吧,没事的,儿子会好好处理的!”青年安抚了一下,他虽为游侠,可父母乃是普通农户,不曾见过大场面,他知道这事情会吓着父母。
“元鸣,你们都别动!”
王越跨步,对着庭院正门:“他们是为老夫而来了,老夫出去便可!”
“不行!”青年名为史阿,字元鸣,二十出头,他是一个游侠,在江湖上也算是年轻一辈之中骁楚的青年剑客,为人仗义,一手剑法快如闪电,颇有声明。
史阿低声的道:“老师,不管他们是怎么摸到这么来的,他们不一定知道你在这里,只要他们找不到你,我就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
“老夫的事情,老夫自己解决!”
王越摇摇头:“岂能拖累你!”
“老师,你若是出去了,岂不是坐实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届时我依旧难逃干洗,只要你逃了,他们没有证据,奈何不得我!”
史阿沉声的说道。
“他们可不会讲道理,要不老夫带尔等从后山杀出去!”王越想了想,道。
现如今恐怕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不可!”
史阿道:“弟子尚不能学的老师十分之一的剑法,父母也是普通人,老师一人,尚有机会趁着夜色冲出去,可带着弟子和弟子的父母,根本不可能杀出去的!”
王越面容阴沉起来了,他知道史阿说的是老实话,如今阵仗,就算他一人,以绝顶轻功身法,在夜色的协助之下,也只有五层的把握能逃出去。
要是带上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老师,你先逃,只要你不被他们现,弟子自有办法脱身!”史阿恳请的说道:“为了我们所有人,还请老师动身离开了!”
“好!”
王越看着弟子一脸真挚,他还是应下来了,身影飘动,直跳上房梁之上,如鬼魅一般,从庭院后面的地方略过。
……
……
庭院外面。
牧景神色平静,浑身却充满肃杀的气息。
“世子,后面有些动静!”雷虎目光凝视庭院后面,哪里出轻微的打斗身影。
“是王越那老家伙!”
黄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了:“他的身法太快了,一剑伤了七个士兵,打开缺口,向着后山去了,我追不上!”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身法之间的差距,哪怕一点点,都是相差很大的,况且黄忠擅长进攻,战场杀伐天下无双,可是比起身法轻功,与王越多少有些差距。
“真的是他?”牧景眯眼。
他今夜来,也只是抱着一半一半的希望,现在看来,希望成真了。
“应该没错!”
黄忠说道:“我看到他的背影了,而且有如此轻功的人本来不多!”
“确定是他就行,既然追不上,那就不用追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他的笑容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有些阴森,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咯吱!
庭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青年从里面走出来,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淳朴的农户,仿佛被周围的兵将吓破的胆子,唯唯诺诺的道:“各位军爷,不知小的有什么得罪!”
“你是史阿?”牧景上前,眸光沉沉,看着这个青年。
对于王越这种神龙见不见尾的人物,他要是不亲自现身,牧景就没抱希望过能找到他。
可是人就有软肋。
王越无妻儿家小,这让他在变得更加危险。
不过谭宗从江湖上下手,最后查出了他有一个弟子,这景武司在雒阳布局不深,但是在游侠之中倒是布置了不少消息网,然后顺藤摸瓜,摸到了这个史阿的身上。
这真是找到了王越。
对于牧景来说,这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