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场?”
苏辛闻言,思维一下子转不过来,有些失神,嘴里面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
一时之间,他有些听不明白叶儒这话的意思,所谓立场,那就是不能摇摆,不能当墙头仓,可所谓的没有立场,也不是墙头草的意思……
本是聪慧的他,还是抓住了一丝灵感,不过就是理不清楚其中的关系,也抓不住这重点,所以迷茫。
“不明白啊,没关系,你如今还年轻,其实很多东西看不清楚,我还可以教你,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一切的关系不是敌人就是盟友,有时候,关系会介乎其中,让人抓摸不透!”
叶儒淡然一笑,轻声的道:“主公和汉中士族,虽是敌对,可并非彻底对立不死不休的关系,主公之所以把我们放在这位置上,不是单单因为苏氏有民心支持,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能为他缓解对汉中士族的关系,他很聪明,也很老练,最少我见过的年轻人之中,没有一个能有他如此眼光和魄力的,他始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立足汉中,始终绕不开这汉中士族的关系网,所以不会妄图灭掉汉中士族,而我们就是他用来对付士族的一柄刀,但是在士族的方面,我们的勋在又是他们认为是希望的存在,他们乃是百年家族,屹立汉中多年,从来不在乎汉中之主是何人,他们要的是能在大乱之中取得权势,保全家族,你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
苏辛终究还是有点思维的,他低声的回答:“舅父的意思是,我们站在汉中太守府的位置,根本不需要双方的矛盾,而是调和双方的关系,对吗?”
“很聪明,说对了一半!”
叶儒道:“但是你还是看不透!”
“那另一半是?”
叶儒眯着眼眸,眸光闪烁一抹精芒,问:“你认为主公是一个什么人?”
“主公啊?”
苏辛想了想,道:“他应该是我见过最年轻的一个雄主,从他进入上庸开始,到打下南郑,动作行云流水,敢常人是不敢,行非常之事,有大魄力!”
“那你觉得一个汉中,能满足主公吗?”
“不可能!”
苏辛肯定的道:“主公是做大事的人,区区汉中,岂能满足主公,他是要杀回关中,雄霸天下的人!”
站在他这个年纪,对于牧景能如此年轻取得如此成就,他本身就是带着一股敬仰的态度的。
“所以,我们要学会紧靠主公的脚步!”
叶儒面容坚定,声音果决:“才能让苏氏和叶氏能在大乱之世之下,不仅仅保存家主的延续,还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从牧景拿下南郑开始,他已经决议,彻底的追随牧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牧景能成龙,他们就是从龙功臣,开创出来的新朝就会有他们一席之地。
“舅父,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刚刚还说我们是没有立场的!”
苏辛毕竟年轻,被叶儒说的有些糊涂了。
“这不冲突!”
叶儒微笑的道:“你好好去想想,自当明白!”
“对了,主公让我择日南下成都,去拜会益州牧的事情,我该如何?”苏辛问道。
这事情他有些担心。
毕竟现在汉中和益州的关系,有些紧张,他这个汉中太守也算是来路不正,倒是忧心的很,要是刘焉一个不爽,直接给他一刀,他就冤了。
“你放心的去!”
叶儒却看的很透彻,他沉声的道:“刘焉他不敢杀你!”
“那可不一定,他连叔父都下令格杀了,还把我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中!”
“其实当初刘焉他不想杀苏固大人,只是张修和张鲁为了汉中,根本容不下苏固大人罢了,杀了苏固大人,灭了苏氏一族,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最为明显的就是汉中士族对他的排斥!”
叶儒分析的道:“这时候,他为了修复和汉中士族的关系,他绝不敢动你,动了苏氏后人,他这个益州牧的面子上也过不去,这就是主公让你去的缘由,我们所有人去,都有可能被他一刀斩了,唯有你去,才最安全!”
成都这一行是必须的。
因为苏辛这个汉中太守,必须要经过益州牧的盖印,才算是堂堂正正朝廷任命。
“不过有一点你可记住了,在刘焉和主公之间,你的立场必须坚定!”叶儒道:“刘焉不会杀你,我有把握,但是他会不会拉拢你,我就不知道了!”
“拉拢我?”
苏辛冷冷的道:“当初杀我苏氏一族的是他,现在还想拉拢我,我有这么好摆弄吗?”
“总而言之,去可以,可去了要小心,小心祸从口中,说话一定要谨慎,能不回答的就不回答,能拖沓过去了就拖沓过去,实在不行,言语之中,四分活口六分松,决不能把话说死,你可是汉中太守,代表的是汉中!”
“明白了!”
苏辛点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