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丛林中。
景平第一军一万多的将士,身上披着草皮,绿色一片,融入了树木和草丛之子红,如同一群正在狩猎的狼群,在扑杀猎物之前,一点动作都没有,万军如一,十分安静。
他们在安静的蛰伏着,等待着,为了就是能发出最强的一击。
这一击,将会是这一仗的胜负关键。
“禀报戏司马!”
格尔朵走了很快,他在丛林里面的跳跃,三两下来到了戏志才面前,俯首禀报:“一个时辰之前,我们景武司的探子已经找到张济部所在的位置了!”
“哦!”
戏志才闻言,眸光怦然而亮,他沉声的问:“你们景武司的探子可比我们斥候更灵活好用,他们在哪里?”
明知道在这参狼部落的崇山峻岭之中,藏着一个对手。
但是一直都找不着。
即使如同戏志才的冷静,都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了。
“在这个方位!”
格尔朵直接摊开一份舆图,舆图上面有他亲自带人侦查之后,做出来的好些标志,他指着一个标志,沉声的说道:“他们位于我们东北方向,按照路程,距离参狼谷不过二十余里,距离我们,足足有三十多里路的距离,而且附近都是崎岖的山路,甚至有些地方是站栈道或者峭壁,十分难走!”
“张济是一个出色的猎人,他想要黄雀在后,按道理他们不应该这么容易暴露,你们是如何侦查出来的?”
戏志才问。
倒不是他怀疑格尔朵的消息。
而是他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圈套,所以他必须谨慎。
谋人者,必遭人谋之。
他可不想自己在图谋别人的时候,早已经被别人放进了一个锅里面,就等着烧灶之后活活烹死而已。
“昨日的傍晚至晚上,参狼谷里面打了一仗,闵吾以诈降之法,诱引谷外兵马入谷,一举歼灭了敌军数千,大获全胜,激励了参狼部的士气,也打压了白马羌和张绣部的锐气,他们把白马羌的勇士和张绣部都挡在了谷口之外,所以这些人急了,一急,必然要调动援军,我们循着他们的求援传令兵,才找到了张济的扎营之地,地方十分隐秘,在这深山之中,若非他们自己人,我们都找不到。”
“闵吾不错!”
戏志才闻言,嘴角顿时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这个闵吾有武力,他是知道了,还能有这一份心计谋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他也就压力减轻很多。
“戏司马,斥候发现在我们西面十五里的地方,有敌军踪迹!”
陈到匆匆而来:“他们正在急速行军,赶赴参狼谷。”
“什么?”
戏志才仿佛如同被一盆冷水浇透了心,他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陈到,又斜睨了一眼格尔朵,最后才开口问:“格尔朵,你不是谁张济部还在三十里之外,而且是在东北方向,怎么在西面呢?”
“禀报戏司马,我们探子的消息应该没错,而且我亲自查勘过了,的确是张济部主力,兵马足足有八千余,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西面!”
格尔朵说道。
“那西面发现的是什么?”戏志才阴沉的问。
“戏司马,我们斥候发现了,好像不是汉军,应该是羌军装扮,而且队列奇差,一个个还长的凶神恶煞,壮硕凶猛,绝对是羌人!”
陈到补充了一句。
“羌军?”
戏志才闻言,这才冷静下来了,思绪瞬间转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把这些线索连在一起,打通了猜测的方向:“这么说来,应该是白马羌的兵马,白马羌在和张济联手的时候,他们留了一手,把这一份兵力压在了参狼谷,防备了不仅仅是参狼部,更多的是张济!”
“司马,我还有一事想不通!”
一个校尉拱手说道:“这参狼谷方圆十余二十里,皆为参狼部的族人出没,这些羌人爬山下水,无所不往,按道理很难瞒得住他们,如何在他们眼皮底下藏兵!”
“这个恰恰好的说明了,这些兵马是白马羌的主力!”
戏志才冷声的道:“因为白马羌和参狼羌之前曾以联姻结盟,互相之间的关系肯定不错,参狼羌日益没落,他们从中作梗,招降一些小部落,这些小部落做大事情未必能行,但是为他们掩盖行踪,应该有这个本事。”
唯有如此,才能说明,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忽然出现一部主力羌军。
白马羌摆明要吃掉参狼羌。
这一次出兵,越虎肯定是下了重本,不可能只有参狼谷那点兵力。
“戏大人,现在怎么办?”
陈到拱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