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的兵力,本来就是已经足够的强大,如果不是羌人的心思单调了一点,恐怕这些年,我们汉人和羌人的战争,更加的激烈也说不定!”
戏志才轻声的说道。
汉羌之间,争斗数百年的,在边界留下的鲜血,多不胜数,有胜也有败,胜败之间,但是战火,从来没有熄灭过。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戏志才想了想,道:“西北这一战顺利,我们日后能不能免去羌人和我们自己之间的战斗呢?”
他的目光看着牧景,是有些希冀的。
“这得看我们的努力!”
牧景道:“有希望的,有舍有得,我们愿意舍掉一些高贵的身份,说不定就能融进去,人心肉做,羌人也是人,如同我们汉人一样,汉人没饭吃没房住没被子盖,也会造反,羌人也一样,吃饱喝足的,没几个会拿自己的头颅来冒险,野心家只是少部分,大部分人,都是想要安居乐业的!”
戏志才倒是听的,有些明白,有些糊涂的感觉。
牧景的这方面理念,太过于前卫。
目前很多的根深蒂固的念想,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一种想法,特别是儒家的学识熏陶出来的读书人,都是这种的念想。
而牧景不一样。
他更加向往未来的那种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人的气氛之中,都是炎黄子孙,干嘛要内讧,把他们融进来,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面还牵涉很多的事情,比如传递我们的文化,同化他们的生活,一步步下来,需要一个长远的时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数百年一代代人的经营!”
牧景道:“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的尽可能的把他们收归麾下,把他们一视同仁而已!”
“希望能做得到!”戏志才对这方面,有所保留,毕竟这么多年下来的概念,一下子想要推翻,很难做到,而且不仅仅是他,明侯府很多人,恐怕都会对异族有些反感。
牧景只是笑了笑。
做不做得到,他心里面明白。
要是小日本在他面前,他或许会一棍子打死,赶尽杀绝,屠族灭绝的事情,也能做得出。
但是这些游牧民族,他还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
孟获,沙摩柯,闵吾,这些人,将会他都会抬举,而他们将会作为异族在明侯府里面的代表性人物,这也是一种手段。
“说这些,有些远的,这是未来的事情,目前我们,想不来这么多,我们更多的是想,怎么才能拿下西北!”牧景眯眼,眸子深远。
“如今局势而言,西北被拿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戏志才皱眉:“你还有什么担心吗?”
“西北的战况,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啊,一天没有结果,一天我都安心不得,谁知道战场会不会有变数!”牧景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沙盘,推演归推演,是事实如何,还要看前线的消息,才能有更加准确的一个结果。
“前线急报!”
他的话音刚刚才落下,外面就响起来的一声。
这倒是让牧景和戏志才的眼眸不禁对视了一眼。
急报很快传进来了。
火漆的卷宗。
看着厚度,这一份急报的分量应该不小,这里面应该不仅仅是一个结果,还包含了一些军奏和战场的记录。
“两份,一份是张文远的,一份是陈公台的!”
戏志才亲自打开,自己一边看,也一边传递给了牧景,两人一起看,很快就对目前的前线,有了更加清楚了一个概念了。
“结束了,但是结果有些让我不太满意啊!”
戏志才咬牙:“西羌战场上,我们是大获全胜了,但是西凉战场战场上,我们败的可真够惨啊,差点连庞德都折进去了!”
这是张辽亲自走景武司的渠道,让人从西北,八百里加急传回来的一个战场汇总,另外陈宫也如此,所以消息同时抵达了渝都城。
战争,已经在三日之前,落下的帷幕。
“闵吾灭烧当,倒是让北地军给跑了!”
牧景眸子闪烁了一下:“这张伯鸾,算计的可真够精明啊,把烧当部当成盾牌,掩护他自己的撤出去,居然让他闯过了狄道!”
在数日之前的战争。
张文远率领主力北上,狙击烧当主力。
可在这之前,烧当主力缠扰马超的陇西军,让北地军钻了空子,穿越了狄道,北地军穿过狄道之后,顺利的就北上了,北面没有牧军主力在阻挡,根本挡不住张绣的北地军。
倒是烧当羌这一战,打的惨烈。
马超恼羞成怒,杀伐果断,猛烈的出击,陇西军把这烧当主力杀的节节败退,让张辽捡回来一个大便宜,张辽主力杀进来,一击而溃,直接把烧当部最后的兵力给的吃掉了。
这时候闵吾的主力,也顺势杀入了整个烧当部。
大榆中地,被焚烧一空。
所有烧当部的牧场,都被闵吾全部拿下了。
千年烧当部,彻底的除名了。
烧当下属所有子部落,要么归顺,要么被铲除,没有第二条路,闵吾在这一站上,也显露出了凶狠的一面。
杀鸡儆猴也好,震慑西羌所有部落,他硬生生的屠了烧当几个部落,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杀的血流成河的,如同一尊魔王。
而除了西羌战场,在西凉战场,也出现了变数。
就在烧当部决战之时,北面凉州,庞德的庞字营在围困的冀城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一个变故。
一股兵力,北地南下,从街亭杀出来,对立穿插,直接杀到了庞字营的右翼,与其同时城中的陇西主力军也主动杀出,左右夹击。
庞字营围城乃是进攻之势,防御而言,略显得不足,简直是猝尔不及。
一战下来,几乎全军崩溃。
庞德为了挽回劣势,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想要凭借悍勇之气,凝聚士气,但是没想到敌军大将更加凶猛,直接被斩下马,差一点就被直接斩杀了。
若非左右亲卫的拼命格挡,挡住了致命的一枪,恐怕他已经战死了。
即使如此,他也受伤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