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又有些后悔,可为了面子,只得咬牙吩咐身边的丫头,用自己的名义,去红袖添香想买上两套。
红袖添香那边见是用她的名义,有王永珠的交代,自然就给了,还没收银子。
顾子枚得来的容易,不知道这里面的为难之处,顺手就赠与了那些小姐妹,还一分钱不要,慷他人之慨,一时倒是得了个好名声。
大家为了这胭脂水粉,又见她这么容易就能拿到别人抢不到的套装,都猜度她和王永珠那位卫国公世子夫人交情不错,也就越发捧着她了。
偏顾子枚还不自知,洋洋自得了许久。
后来不小心,听那些小姐妹背着她说酸话,有笑她手里散漫,拿王永珠的东西做人情点,也有羡慕她,有这个一个好表姐,不然哪里有如今地位,大家都捧着她的。
若是别人,听了这话,要么羞愧,要么心里暗暗感激王永珠度。
可顾子枚别的没遗传,倒是将全氏那古怪的性子遗传了些,反倒钻了牛角尖。
越发讨厌起王永珠来,觉得自从有了她,别人说起来都是王永珠,什么都是王永珠好。
不过一个乡下丫头,就算娘是顾家的姑娘,可爹也不过是个乡下种田的汉子,有什么可得瑟的?倒压了她这个正经顾家姑娘一头!
天长日久的,那不忿倒是越发积累多了。
一面拿着红袖添香的脂粉套装做人情,给自己买好名声。
一面心里越发不待见王永珠。
此刻被顾子杭问到脸上来,当着这么多人,她再傻也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来,只拿帕子遮着脸哭。
全氏心疼啊,被张婆子这么当众指着鼻子骂自己的闺女,也恼了,站起来,还想拿当嫂子的款来。
在家中,若是楼氏做得不合意,她就端起婆婆的架子教训楼氏,已经轻车熟路了。
当下就道:“小妹,你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你到底是外嫁的姑娘,站的可是我们顾家的地,你怎么好插手娘家的事情——”
这话还没说完,顾家老夫人和顾长卿兄弟也恼了。
顾家老夫人一面呵斥道:“老二家的,闭嘴!”
一面小心翼翼的看向张婆子,解释:“妞妞啊,你别听你二嫂胡说八道!这就是你的家!只要我老婆子活着一天,这就是你的家!谁要敢有意见,唧唧歪歪的,给老婆子滚出顾家去!”
全氏愣住了,看向顾家老夫人:“娘,我才是您儿媳妇,枚儿才是您的亲孙女!小姑子再是您的女儿,可到底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您怎么为了一个外人,倒是赶起自家人来?”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除了她们母女,都皱起了眉头来。
不待其他人说话,张婆子抢先道:“既然我是外人,我闺女更是外人,那可太好了,想来你们也是没脸收我们这外人的东西吧?别的也就罢了,就这四年的胭脂水粉前,咱们来算算账!一套胭脂水粉,两百两银子,你闺女一年用七八套,念着我那没见面的二哥的份上,我给你们打个折,算一年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四年,六千两银子!给钱吧!”张婆子伸手到全氏面前。
全氏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管钱啊!这么些年,她不当家也不管钱,一切都是有顾长即打理,内外一把罩。
就是再不管这些家庭俗事,可她也知道,这六千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