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吕文光也十分的好奇,宋重锦来找自己是为何事?
为表重视和亲近,吕文光在书房见了宋重锦。
寒暄了几句,又问候了杜太医,才渐渐步入正题。
宋重锦先将王永珠塞的小罐子拿出来:“这是拙荆自己炒制的一点子乡下野茶,也就有几分野趣,倒是入了两位大人的眼,今儿个学生前来,也没别的东西孝敬,一点子茶叶,大人尝尝鲜。”
吕文光眼睛一亮,立刻就知道,这罐子里只怕就是那日喝到的极品好茶。
顿时看宋重锦就亲近了几分,也不客套,将茶叶收了,才问宋重锦是否有事。
宋重锦才委婉的将今日的来意说明了。
吕文光一听,大惊失色:“可是真的?”
宋重锦点点头。
吕文光一拍桌子:“简直是草菅人命!这可是二十三条人命,就这么结案了?”
一面就吩咐人去喊刑名师爷,将当年黄家命案的档案给调来。
听闻县太爷要查当年黄家的命案,县尉亲自捧了卷宗来。
仔细查看一番,果然是破绽和疑点颇多,当年黄家大小姐和孙少爷遭遇土匪一案都并在黄家卷宗里,上面结案只说是流窜的山匪作案,不了了之了。
黄家则是定案为风大火烛点燃帐幔,意外所致。
这卷宗里,很多证词还有尸检结果什么的都前后矛盾,最后却结案了。
现在翻开一看,真是猫腻多得吓人。
不说吕文光,就是县尉也变了脸色。
只是吕文光还有些犹疑,他来荆县不过两年,远还没有站稳脚跟。这两年来,也就县尉略微偏向自己这边,才勉强压制住县丞。
这个事情,万一操作的不好,只怕倒成了县丞那边的把柄,可就糟糕了。
刑名师爷乃是吕文光的心腹,自然知道吕文光所虑为何。
当下使个眼色,跟吕文光到了旁边。
“东翁,这可是您老人家的机会来了!”刑名师爷行礼道。
吕文光犹疑:“可是这事也棘手啊,多年前的案子了,那田货郎颇有财力,还有那鲁典史,可是州府郭司户的女婿——”
“东翁!咱们到了这荆县也有两年,一直颇受制肘,如今这可是老天送来的好机会。那宋秀才,背后是谁?是杜太医!杜太医背后是谁?是如今的太医院院正,陛下身边的近臣。若不是有把握,您觉得他会趟这一摊浑水?”
“再者,这县丞一直跟咱们不睦,正愁找不到机会。您可忘了?这县丞十几年前,正是荆县的县尉呢!这黄家的案子,只怕和他脱不了关系。三则,如今京城的两位贵人还在咱们荆县,只要咱们手脚快,将案子断得分明清楚,不仅能在京城贵人面前露一回脸,说不得经过这一事,这荆县才彻底是咱们的治下了。”
“若是东翁犹疑不定,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一则得罪了杜太医,二则这荆县咱们是呆不下去了。以县丞的手段,知道了这事,还怎么会跟咱们维持这表面的平静?这事,已经接下,就是你死我亡的结局了,断容不得后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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